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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是家里有点情况，有人过来传个话。”
他道：“陛下，应当议礼了。”
要防备，还是去防备顾鼎臣、夏言、严嵩这种人，而夏言如今还是兵科给事中，当谏官，严嵩就算混得不错却一直留守南京，加上严嵩算是杨廷和的门生，在杨廷和倒台后很长时间不得器重。
毛澄一听，不是说好不谈议礼之事吗？
朱四收到朱浩的条子后，召礼部尚书毛澄和翰林院掌院学士石珤到宫里商议事情。
腊月十九。
朱浩搪塞道。
提督东厂的黄锦派人到翰林院通知朱浩，说是有要紧事相见，等朱浩出了翰林院来到附近一条街的茶寮见到一身便服的黄锦，黄锦一脸紧张之色：“寿安太皇太后病危……”
这下毛澄心里有数了。
不提正事，上来提做梦？提的还是一个将死之人的梦境？你还不如直接说，你想给你爹在帝前加皇字，让你祖母跟宪宗皇帝合葬，这样我们反而容易接受，会直接跟你辩论，告诉你这样是不行的。
朱四别的不行，提到孝道上，那真是感情真挚，让人一看这就是个孝顺孩子。
这是闹哪样？
陛下你这是言而无信，知否？
顾鼎臣摆摆手：“此等事，跟你说也说不好，安心修你的书。真是奇了怪了……”
既是为了帮朱四逐渐夺权，巩固帝位，同时也是为了让朱四对他更加信任和倚赖。
该争还是要争。
随着邵太后病危的消息传出，其实朝中人大概猜到是因为何事。
朱浩笑道：“谁不想升职加薪呢？不过我听说，我这样的后进要获得晋升侍讲的机会，怕是至少要过两次小考，六年后的事情了，所以暂时不会指望，就是问问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虽然谁都知道邵太后年事已高，不可能有大的转机，病故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朱四叹道，“几位太医都看过了，说已病入膏肓，差不多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说话间，顾鼎臣往外走去，却还在琢磨谁来找朱浩。
顾鼎臣是在嘉靖十七年入阁，嘉靖十八年朱厚熜南巡时，留守京师，当时内阁首辅夏言因为扈从皇帝出巡，途中忤逆君王，被勒令致仕，等于说顾鼎臣当了几天的首辅。
毛澄和石珤对视一眼。
毛澄问询道：“陛下，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凤体不适？”
朱四道：“朕就是想问问两位卿家，皇祖母此等梦境，作何解呢？”
翰林院则基本属于平和无事的状态。
二人直入文华殿，朱四在文华殿赐见二人。
但在下葬礼数等问题上，却谁都含糊不得，连朱四都想在祖母过世前给个承诺，比如说让其跟宪宗合葬，这是只有皇后才拥有的待遇，而邵太后要跟丈夫合葬，显然要经过朝中官员议定。
……
不会是让我们俩来给你解梦的吧？
朱四叹道：“是啊，朕该告诉她老人家，朕这皇位得来不正，都认为朕只是个过继宗祧的外藩世子，让她死了那份心，是这意思吧？”
这件事算是对朱浩的一种提醒。
黄锦拿到朱浩的条子，便放下心来，急忙回宫去找皇帝。
但朱浩产生的蝴蝶效应，已体现到了大明的方方面面，尤其朱四登基后，朱浩作为隐相，已处置了太多朝堂事务，影响力已深入大明境内各处，而邵太后那边之前所用的一些温和调理药物，也有朱浩开出的药方，可惜疗效有限。
当然，以往是根本没人理会，但现在朱浩因为受到内阁大学士刘春的待见，别人更希望他消极怠工，这样朱浩就没那么容易获得晋升了。
之前一段时间，西北边患平息，杨廷和属于败了一阵，后续这一个月时间，君臣双方算是相安无事，都在等下一个爆发点，或者说朱四在等一个能跟杨廷和再度叫板的机会。
倒是有人放出消息，说是朝廷准备一次增加两名侍讲人选，其中一人已内定为杨阁老之子杨慎，至于另外一人是谁，则需要众修撰官努力争取一下。
朱浩道：“我明白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交给陛下，陛下看过后大概就明白了。”
毛澄道：“陛下当实话实说。”
朱四苦笑道：“要议的话，自然要等皇祖母过世后，现在她还在世，你让朕去议什么？就算议，朕也会在朝堂上议，朕难道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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