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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道言官,却对朕百般挑剔和攻讦,那敢问一句,他们到底是在质疑这件事,还是质疑朕皇位得来不正?”
朱浩道:“当然不能审讯,那会让陛下陷入舆论漩涡……其实这么做就是震慑群臣,下一步……先关着吧。哦对了,给我安排个单独的号子,我在里面也住上两天。”
“别以为外面的人不知道,锦衣卫内部眼线众多,消息很容易就会传出去……再加上随时都可能会有人前来探班,也很容易发现端倪。我正好躲个清静,最好有两条通道能通往我住的牢房门口,这样就算陛下有事来找我商议,也不至于跟前来探监的人撞上。”
陈寅请示道:“先生,现在人拿了,下一步该当如何?”
孙交问道。
朱浩笑道:“没事,王千户做得很好。”
说这话,其实是告诉在场大臣,朕准备把他们都拿到诏狱再“问”,到时和和气气去问,还是用刑,由不得你们这些大臣来做主,那是朕的地盘,朕说了算。
朱浩叹道:“做戏做全,既然我是第一个发起联名之人,列在名单最前面,平时又为杨阁老父子做过很多事,当然这时候不能让我过舒心日子。
自然各不相同。
孙交听说儿子前来,一阵恼火。
杨廷和正是因为清楚地看出这一点,明白皇帝所谓的要给那些联名的翰林和监生等文人一点颜色瞧瞧,其实要给他杨廷和颜色瞧。
“……父亲,敬道他……已被下诏狱,就怕他……会被拷问,此事杨用修置身事外,谁都以为敬道才是主谋。”
自己拷问自己?
同被拿下的修撰伦以训道:“懋功,乃陛下亲自下旨,或是为先前联名之事。”
翰林院编修,朱浩的大舅子孙元,在此事中因为听从了父亲的吩咐,没有署名,也就没被下狱,此时却着急万分,急忙跑去户部衙门找孙交。
眼下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陈寅立在一旁,他也是王府仪卫司仪卫副出身,可说是未来指挥使的有利竞争者。
孙交一直到午后才回来,孙元已等得焦急万分。
……
至于儿子亲自到户部衙门来,他则觉得很冒失,你一个翰林院编修,没事跑到户部来找我,真以为你爹什么事都能解决?
诸多翰林被抓,连国子监中也有不少监生下了诏狱。
孙交作为旁观者,对此门清,当下做出恍然状,“针对的是翰林院?不对,为父看来,针对的是杨用修吧?你稍安勿躁,为父会去看看是如何情况……你且把心安回肚子里,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孙元着急于朱浩的境遇,异常焦虑。
朱宸慌忙道,“那样做会怠慢先生。”
王佐打量余承勋。
以往不觉得朱浩是什么亲戚,现在却觉得,朱浩好像跟孙家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
结果就传来消息,说是锦衣卫已到翰林院门口,正对着名单抓人呢。
早知道的话,先前朝堂上就该反对到底,这给了小皇帝口实,让其去对付那些可怜的正直的翰林官和监生,这是害了他们啊。
朱浩指了指比较靠东边位置的一间房,道:“就这里吧,安排人收拾一下,不需要多光鲜,但至少要干净整洁,正好我跟你们说说下一步安排。”
“出事了,出事了!”
这件事又不是朕首创,朕的祖父和便宜老爹宪宗和孝宗两位皇帝,都是这么干的,怎么轮到我这里就不合法,要受你们百般刁难?
余承勋刚从外面进来,他是前来上工的,见到修撰房几人被拿下,急忙过来询问:“这是怎生回事?”
“朱先生。”
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朱浩是锦衣卫千户之家出身,所以会得到优待?父亲说话怎么含糊其辞呢?
朝堂上,他就知道皇帝要拿人的事,现在人真被下了诏狱,儿子没事,女婿却被抓了?
一名手下不解地问道:“王千户,怎么样才算是不得已?”
余承勋道:“本人乃翰林院修撰余承勋,敢问你们有何理由来抓人?”
……
余承勋顿时反应过来。
孙元道:“翰林院中,但凡署名的,基本都被拿下了,监生那边,则只拿了几个代表人物……至于科道言官,就算有参与联名的,也基本没有拿下,陛下此番或许是有意针对翰林院中人。”
皇帝说要把人叫来好好问问,当然不会亲自问,也不会把人叫到朝会上。
朕现在要给他们安个大的罪名,就是他们质疑朕皇位的合法性,想以此来攻击朕的出身和继嗣之事,不然为什么他们要揪着朕一心尊崇孝道的想法,对朕这么攻击?
朱宸丝毫不含糊,直接拿出北镇抚司牢房的平面图交给朱浩,“先生您自己挑选。选好了,让人把里面收拾一番。”
虽然杨廷和觉得,或许小皇帝此举也是在针对张太后。
王佐也算客气,把修撰房几人带了出去。
谁让你们不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