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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皇帝单纯害他，要高明太多，先在背后捅刀子，再给你包扎伤口，让人觉得皇帝大仁大义……
但时代却是在不断进步中。
难办啊！
“此事回头再说，为父还有旁的事要做。”
杨慎作为杨廷和安排在朝中的棋子，此时需要查探一下读书人事后的反应，自然还是杨慎亲自出马比较好。
从头到尾皇帝都没有卷入其中？
书房内，杨廷和手里拿着不少外地官员写来的信函。
因为在这件事上，吃亏最大的人还得数他杨廷和。
这次的事没做好，为他以后升迁留下了巨大的隐患，连一群普通士子都对付不了，还引起哭庙这种大规模的抗议行动，把首辅杨廷和给卷了进来……你这样的人不外调地方当个小官，真是对不起那些兢兢业业干活的人。
若真是新皇所为，那就直接搅浑水什么都不做就行了，为什么要帮杨廷和呢？这不是帮政治对手解除危机吗？最后还让民间的士子觉得，新皇偏袒杨廷和，连同新皇在内也一并恨上了？
无论怎样，会试风波结束，接下来就是确定殿试的时间和流程。
可是，我们回去后怎么跟那些一起抗议的人交待？
来这儿一趟就被朝廷给收买，被噤声了？
朱鸣阳也苦着脸，凑上前向杨廷和诚恳认错：“是在下无能，未能及时平息谣言，还要劳烦中堂您亲自出马。”
这心机和手段，是刚当皇帝两年都不到，不过才十七岁少年郎能干出来的事情？
这算是为朱鸣阳开脱。
现场士子代表憋着一肚子气，如今连内阁首辅都出面了，且手段百出，就算有质疑谁敢当众说出来？
难道皇帝不应该抽身事外，等着隔岸观火看热闹？
蒋冕笑道：“这次的事，其实更多是需要内阁大员出面调停，无关他人对错。”
背后没有捅刀子？
当时杨廷和觉得自己受了小皇帝的利用，还在儿子面前大发雷霆，可现在结果出来了，却发现误会了小皇帝？
杨廷和没有直接安慰儿子。
小皇帝看起来一直都在偏袒，但其实不还是在利用他？
……
杨慎道：“那父亲，今上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了如何角色？他……是否真在暗中谋划和推波助澜？”
有锦衣卫在旁立着，就算前来作为旁观见证的士子代表也不敢随便闹事，现在由首辅带着礼部、刑部的大佬亲自做查验，面子算是给足了，尤其还有锦衣卫的人侍立在旁，规矩立好了，不是不让你们抗议，而是要有证据才来抗议。
先前那届，毕竟朱四只主持了个殿试，这次朱四才算是从选才到用才，是他一把抓的一届，因而朝廷上下分外重视。
以至于到现在事情结束，朝中再没人怀疑这件事跟新皇有什么关系。
真把自己当盘菜？
没有杨廷和的声望下降，士子也不敢闹事。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成功的父亲会觉得，儿子比自己强。
这么做对新皇有什么好处吗？
杨廷和点头：“这就好。”
在场那些作为见证的京城鸿儒名士以及士绅代表，也都对杨惇的文章报以高度评价。
重要的是得给当朝首辅面子。
那先前为何会主动召见他并谈及平息谣言之事，还假模假样让他派人跟唐寅一起查？难道先前哭庙之事，不正是因为朝廷表示出了关心，才酿成那般局面？
正如朱浩所料。
刚开始有很多人觉得，皇帝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以结果论，皇帝在平息谣言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光是一直用心帮忙调度，以及在关键时候找锦衣卫为杨廷和撑腰，都体现出新皇对于君臣嫌隙弥补的诚意。
这件事，好像皇帝也是受害者，为了帮杨廷和，而被士子给盯上了。
刑部尚书林俊出列，这次他语气平和了许多，直接建议：“陛下，既然此事已查明，的确系子虚乌有，便请陛下下旨，将结果昭告天下，若再有人寻衅滋事的话，应当拿下法办。”
在场其他大臣也没意见。
杨廷和听到这里，不由抬头打量儿子，皱眉问道：“为何？”
“父亲，这几天儿到民间查探过，议论此事的人的确少了很多，现在也有人出来为父亲辩解，说此番乃是小人在背后攻讦，离间陛下跟父亲间关系所致……”
诚然先前之事，是打击到了杨廷和的名望，但也不能说新皇是得益者，就是新皇派人干的吧。
杨慎正是因为想不通，才来跟父亲求证。
到第二天早朝时，杨廷和已将所有调查形成卷宗，详细汇报给朱四知晓。
一个熊小子，你年岁不大，脾气还不小，先前对你冷漠一点，你就要造反？
他跟父亲内心的距离，已是越拉越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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