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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浩懒散的性格,实在不适合接下这种差事。
朱浩说了一下外面对唐寅的观感和传言。
朱浩又耿直一把,“陛下皇位逐渐稳固,且对文臣诸多挑剔,大臣们一个个如履薄冰。”
“你到底要干嘛?”
“明白了。”
朱浩道:“就是来探望一下你,顺带告诉你最近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保养身体。等你熬过今年的坎儿,来年你或许就要再次入朝,到时咱师生二人同殿为臣。”
现在张璁人在永平府当知府,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随后,朱浩去拜访了唐寅。
唐寅道:“当个侍郎,你以为容易吗?唉!每天都要早早起来上朝,更要处置那么多公务,没个闲暇,不如眼前这般,随便与人喝喝酒钓钓鱼……敬道,不如你陪我钓鱼?开春后,水暖了,听说京城积水潭鱼很多,许多达官显贵没事都跑去垂钓……”
听了这话,唐寅除了苦笑无法做别的。
唐寅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想让我当官?”
“那……用修兄,你的意思是说,又要我等联名参劾?”
朱浩虽然有时候说话天马行空,但说到底还是很靠谱的,朱浩还是个孩童时,就以务实著称,说话办事从来不玩虚的,现在突然谈到他的生死问题,难道就要一反常态?
唐寅在心里告诉自己,江湖方士的话不可信,堪舆玄空都是骗人的。
“不单纯是让你指点他们,还有就是你多跟他们接触一下,看看他们中谁的才学不错,继而……”
唐寅也严肃起来。
唐寅叹口气,“怎都如此说我?”
杨慎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就是把他们收拢过来,壮大我等声势。这批人跟你们那批不同,陛下如今登基已两年,朝中很多事都不像当初那样……”
不用说,也就是娄素珍这个女弟子兼红颜知己了。
“呵呵。”
杨慎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他面前发出质疑,既然来找他,说明有事。
唐寅到底不是蠢人。
给你个带新人的机会,属于翰林院中少有的表现机会,你都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唐寅前半生,从鲜衣怒马到辗转落魄半生,再到委身宁王府,看透一切从南昌装疯卖傻遁走,已是一段传奇。
“你小子,别总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唬人,我可不信你……咳咳咳……你不会真算到什么吧?”
朱浩无奈摇头:“若不好好珍惜眼下,就怕你连来年盛开的桃花都见不到。只有先生保持追逐名利的心思,才能让自己始终朝气蓬勃,充满干劲,如此方可抵御阎罗王的召唤,否则的话,今冬很难……”
乍一听,这是好事。
事情谈妥。
但朱浩从进翰林院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拿这种态度示人,杨慎听了只会觉得,这小子还是老样子,并不觉得有多稀奇。
本来只是说笑,但见朱浩那严肃的神色,唐寅脸色慢慢绷紧,再也没法开怀了。
朱浩琢磨起来。
因为朱四现在急需一些人为其所用,当皇帝的,要拉拢朝中老臣不现实,朝中那帮老家伙一个二个都鬼精鬼精的,只有新科进士中间才有愤青一般的存在,他们见不惯杨廷和的所作所为,才敢反抗。
“嘶……敬道,你说话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直接?也就是咱熟悉了,知道你生性如此,才不介意,换作他人,你说这话很容易得罪人。”杨慎以一个兄长兼朋友的身份,数落朱浩的耿直。
……
杨慎道:“此番会试受到外界的影响不小,但事情既已尘埃落定,便不宜再有异动,我的想法是这样,等这一届入馆的人定下来后,由你去见见他们,探探他们的跟脚。他们入馆后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也可以请教你。”
可仔细想想,这绝对是个出力不讨好的辛苦活。
朱浩冷冷一笑:“在先生看来,我是那种靠坑蒙拐骗为生的方士?还是说我要以危言耸听的方式,让你收心养性?”
朱浩好似打趣一般问道。
本来朱浩也有拉拢一下新科进士的意思,这算是朱四交待下来的任务。
唐寅笑着做出评价。
杨慎说到这里,居然打起了马虎眼。
“没什么好对你隐瞒的,就是太累,干脆找个理由闭门谢客!”唐寅直言不讳。
……
“别,国家大事那是陛下跟你操心的,我一介寒儒,还是多想想怎么自得其乐。”
这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大起大落?
“……杨用修想利用这批新科进士,再去做点什么事,我本以为你已算功利之人,如今才知原来杨用修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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