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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意思帮他收拾？怕破坏了唐寅房间内的摆设？这光景，是个人看了都想打人。
能干的人，跟无能之人，以孙交半生阅人的经验，可说从眼前点滴小事便能察觉出来。
娄素珍对孙交恭敬行礼：“孙老先生，您是要到唐先生书房是吗？这边来。”
可现在要谈到跟皇帝要战船，或是问问皇帝备战的情况……总不能让杨廷和亲自去问吧？
唐寅有什么弟子应该外显，怎从没听说过此人名讳？
下人完全回答不上来。
孙交捋着胡子，显得很得意：“看来在书画鉴赏方面，老夫跟伯虎也有相似之处。嗯嗯。”
孙交笑道：“不知怎么称呼？”
更可甚者，唐寅写诗作画后连文房四宝都不收拾，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酒气，仔细一瞧，桌上有个敞开的酒坛，那股味道……让孙交直想掩鼻。
这事还是要孙交出面，看看皇帝有何计划。
这时候说这话，其实就是装亲近。
孙交本想说，真巧啊，我女婿也是唐伯虎的弟子，那你们就是师兄弟了，那问题是，论进门早晚的话，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呢？
孙交也很着恼。
“哦？你是敬道的门人？那伯虎是你的……师祖？你这一说，老夫好像是有些印象，咱们……是不是之前就见过？”
真是越聊越投机，聊得孙交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更不想走了。
因为她有意去当朱浩的“师爷”。
“其实，公子的画作也极好，他的画更显敦实，却与唐先生的画风有所区别。”娄素珍突然道。
娄素珍略微迟疑后，笑着回答：“在下姓米，字敬德。”
……
“这位是？”
孙交本想问，你不是先前在这里等他吗？
这一聊不要紧，孙交发现，这个自称是唐寅门人、朱浩府上之人的男子，才学广博，言谈中更是有一种睥睨天下的豪情。
娄素珍见状，急忙道：“先生平时随心所欲，如今不在朝，平时也无他事，喜在酒后写诗作画，来不及收拾。”
娄素珍进来后，手脚很利索，几下就把唐寅的书房给大致整理妥当，又将下人叫来，把整理好的纸篓什么的带出去，酒坛也搬走，随即给孙交搬来张椅子，请孙交落座。
她这一笑，孙交望着她的眼神更加直接了，这让娄素珍更显尴尬。
皇帝有先见之明，还被孙交提了出来。
投递拜帖什么的，孙交嫌麻烦。
孙交语气中带着埋怨：“敬道也是，从不在老夫面前提到你，要是早知他有你这个同门，老夫就该早些见你。若你无功名在身，未来也可捐个例监，有伯虎和敬道相助，以后你在官场或许也能有所作为。”
孙交心中稍微琢磨一下，微微点头表示对这名字很赞许。
孙交直接发出质疑。
下人赶紧回禀：“这位是我家老爷故交……”
娄素珍笑而不语。
这不是她的一厢情愿，还有孙交的女儿孙岚暗中委托，再加上娄素珍也觉得，留在京城帮不上唐寅什么忙，反而是朱浩那边需要她，若是朱浩去永平府，又不带妻子在身边，总得有人照顾，以及能帮忙做事。
孙交只能先到府宅内看看，他也很好奇，最近唐寅到底在忙些什么，可唐府的人却没有迎他到唐寅书房。
可最后还是唐府的家奴把他给迎了进去，却告知他，唐寅一早出门没回来，让孙交在府上等候。
“你们家这位老爷，最近很忙吗？不是说赋闲在家？为何这么早就出门？可是听说有什么大事，找人商议去了？”
娄素珍给自己起这名字有缘故，米是把她姓氏中的娄字分拆开，敬德则是仿照唐寅给朱浩起表字敬道，一个敬道一个敬德，说他们是师兄弟，这样外人也更容易采信。
孙交在娄素珍面前，突然就成了书画鉴赏家了。
当然这要求稍显过分，孙交也是觉得，自己跟朱浩是翁婿关系，而唐寅又是朱浩名义上的先生，两人这层关系已经算是比较亲近的了，可问题是……这关系人家唐府的人并不承认，亲不亲的鬼知道呢！
我亲自来，没遇到主人在家，可今天又不是我休沐之日，就算户部没什么重要差事等着我这个一把手做决定，但为了体现出敬业爱岗，我是不是该回去坐班？
孙交在当官方面，自然把唐寅甩出十条街去，但论书画鉴赏能力，怕就望尘莫及了，现在于娄素珍察言观色后的恭维中，孙交俨然能在书画鉴赏方面跟唐寅平起平坐，这马屁……让孙交这个志在晚年多学习点清高雅致、附庸风雅之事的老头子来说，正对胃口。
娄素珍行礼道：“在下乃朱翰林府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