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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还是少见外人，否则恐对你前途不利。”
唐寅笑问：“听起来，是不是很有禅机？”
反正你孙老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不妨对你直说。
孙交不满道：“别什么事都把敬道挂在嘴边，难道你唐伯虎，遇事只听敬道的？你自己没主见？”
孙交本来还想说，你们就这么把朱浩一个少年郎推到前台，难道内心就没有一点歉疚？
设身处地想想，其实皇帝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
孙交过来，到软垫前盘膝坐下，拿起茶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最近拜访你的江南名士不少吧？”
“孙老，东南海防之事，您若有疑问，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去信永平府，帮你去向敬道试探和打听，但请不要过多干扰敬道在永平府做事，毕竟眼下乃多事之秋，朝中未定。至于在下……您还是让我当个大隐隐于市的浪荡子，容我过几天安稳日子。”
织布工坊没必要全开在京城，安陆那边又鞭长莫及，还不如开到永平府，无论是监督还是调度，都很方便。
唐寅招呼道。
唐寅一怔，随即回道：“跟敬道去永平府了。”
做朱浩这个“隐相”的师爷，未来前途肯定不错，这不就算是听了他孙老头的吩咐？
唐寅笑道：“富在山间有远亲，更何况唐某身处京师闹市？如今有了点虚名，自然来见的人不在少数……其实鄙人在江南时，也多与地方士人来往，眼下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连王守仁都称赞朱浩的学问，既说明朱浩才学不错，也让孙交觉得朱浩际遇不凡，不过是少年郎，便有唐寅和王守仁二人提携，更是考中状元成为皇帝身边最受器重的政坛明日之星。
唐寅不在其位，自然不需避讳。
这天朝议结束，孙交按理当天不用去户部坐班，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却不知那根筋不对，半道转向，跑到唐寅府上去了。
“你不知情？”
等到了唐寅府上，却只有唐寅一人在书房练书法。
整顿沿海军备，是皇帝提出来的不假，但其实是朱浩跟皇帝提前通过气，皇帝正因为对朱浩的绝对信任，才会在朝会上说出来，如今朝贡之乱不幸被皇帝言中……你让皇帝怎么选择？
唐寅摇头：“敬道一直不肯说明，在我之前，他其实有过先生，我本以为是王伯安，可后来王伯安去安陆时，与他见面，我还单独问过伯安，他表示未曾见过朱浩这般有气度和见识的少年。可见伯安与他，只是萍水相逢。”
听杨廷和的？听兵部的？还是听唐寅的？
唐寅摇头苦笑：“此等事，朝堂上自有定夺，我一不在朝，二不参与谋划，从何得知？”
怎么我欣赏个人，就把此人给安排走？
唐寅笑道。
“孙老一定以为敬道擅权？其实想想便知晓，敬道能提前数月将还未发生的争贡之乱都能预测到，这般远见卓识令人折服，由不得陛下不信。”
现在居然怪我没事把朱浩挂在嘴边……
表面上是这样，实际上时不时就会被叫去思贤居，充当皇帝的幕僚，再或是被拉去批阅奏疏，总之现在的唐寅，是那种进能当朝堂辅弼重臣，退能当乡野散人的资深自我矛盾结合体。
不过想想也是，有什么事，我不听朱浩的，听谁的？听你孙志同的吗？
“怎么没人提？当时袁长史健在，王府上下谋划多出自于他，我跟敬道在王府里受到排挤，王府遇到大事束手无策时，只能靠敬道相助于我，出面斡旋才能得到解决，久而久之兴献帝便委以重任。
可当听完唐寅最后半句话后，突然没了脾气。
唐寅无奈道：“孙老，我赋闲在府中，不会参与朝堂纷争，再说敬道也未跟我提过半句要我去浙江领兵之事……孙老多心了。”
孙交道：“他的启蒙恩师是谁？不是你吗？”
孙交打量唐寅，好似在说，我不问你问谁？
王守仁如今在士林中的名气，他是知道的，如果说唐寅是书画成名的大家，王守仁就是以学术见长的意见领袖，各地士子追随其的如同过江之鲫，而王守仁回乡守制后，多开设讲坛宣扬心学，现在已形成一股独立于理学外的强大儒家派系。
唐寅双目圆瞪，惊讶地道：“孙老是在问我？”
孙交有些不满。
而且皇帝听朱浩的，对孙交来说没什么损失，急个球啊！
给不给我这个户部尚书面子？
孙交问道：“那时就没人提出，其实敬道不适合留在王府吗？”
“孙老，你应该很清楚，陛下很多事都出自敬道谋划，陛下对于东南海防提前有所防备，也是因为得到敬道提醒，如今敬道人是不在京师，但涉及东南海防，没有他拍板，怕是……呵呵。”
必然还是得听朱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