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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开矿，现在竟然连新知府也说要开矿？”
可一旦涉及到利益之争，一个个都瞪起眼来。
……
蒋山同很生气，正要发火，旁边牟大志低声提醒：“乔家是寡妇带儿子，家里事那妇人一肩挑，听说外面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关系，少惹为妙。”
朱浩一脸不屑，“要是能用强就不用等本官来，前面几任知府随便派几个人，去各家闹一闹，他们就配合跑去矿场闹事，可结果如何？你们看看现在……还说要派人去矿场闹事，现在只是开个矿都那么难，别到头来只能派衙差……”
牟大志赶紧帮忙说和：“只是借个名，未必需要诸位出银子，目的是为了把锦衣卫的矿山拿到咱府衙治下，尔等借个由头便可。”
“这……”
但现在涉及跟地方交涉，蒋山同只是嘴上说帮忙，一旦出现纠纷，他就不想管了。
蒋山同笑道：“大人不妨用强，由不得他们不从。”
牟大志补充一句：“那群人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么空口说白话般许诺好处，他们就算点头，也不会出力。”
……
消息传出去，当天就有本地几大家族代表，单独上门找蒋山同，提出反对意见。
“一会儿见到后，别人出来说话，您该发火就发火，该吆喝就吆喝，可要是这三家的人，一定要给足人家面子。”
蒋山同冷冷问道：“这三家私底下塞给你不少好处吧？老早就替他们说话？”
牟大志在陪同蒋山同出来见这些人时，做出提醒：“……同知大人，本地大的家族有三家，分明是冯、岳、刘三家，祖上都出过进士，为官一方，家底厚实，咱这次来跟地方上接洽所得收益，多出自这三家馈赠。
先前在朱浩开矿问题上，蒋山同举双手赞成。
娄素珍道：“所以我家大人的意思，不是咱求着本地官绅开矿，是他们求着跟我们合伙，不然他们以后反悔，不但去锦衣卫的矿山去闹，连知府衙门这边的矿山也要闹，不累吗？把矿山变成自家入股，非但不用闹，还要拼命维护，何乐而不为？”
“一万两？”
本地家族由冯家、岳家和刘家三家为代表，加上一些豪门大户，来了十几个人，作为谈判代表。
娄素珍道：“他们有利，才会去争取，如果不争取，那将来的好处便与他们无关。我家大人从京师调了白银五千两，加上一些制钱，大概价值一万两白银以上，人手方面，却不太够……不如你们在本地招募一下？”
蒋山同面对娄素珍时也分外恭敬。
岳亭安道：“乔夫人此番话也是我们想要表达的意思，蒋同知还是正面回答为宜……永平府在朝中也不是没当官的，就算官字两个口，那也要讲理。”
牟大志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些许礼数上的来往，并未越界。”
不用蒋山同回答，一旁的牟大志双眼已经在冒星星。
“嘿，是，大人您先休息去，剩下的事交给下官和米先生便可。”蒋山同点头哈腰，目送朱浩往内院去了。
“米先生，您有何指教？”
牟大志看了蒋山同的状态，心里不由纳闷，这还是见人就自称老子，骂人声音贼响的那个蒋同知？
蒋山同瞥了眼牟大志：“何意？”
“是，是，还是大人您高瞻远瞩。”
蒋山同一年的俸禄折合白银不过才七八十两，以往当官贪赃枉法，一年收成绝对到不了五百两。
……
朱浩伸了个懒腰：“米先生，有关跟本地官绅接洽之事交给你了，本官乏了，要进去休息。刚来这边，身子骨有点受不了！就说这北方天气不太适合本官这样的南方人。蒋同知，好好做事。”
蒋山同没想到，本地士绅如此强势，之前对于迎接官员等事上，官绅做得都还算到位。
就算这些人心里不爽，也只能装作没听到。
岳家跟别家不同，先辈行伍出身，以往在辽东各处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家族又出过进士和举人，自成化年开始，就成为永平府地头上拥有土地最多的家族。
蒋山同派人将消息传达给本地士绅，随后便引起巨大反弹，显然开矿这件事，从来就不在本地士绅考虑之列。
……
娄素珍道：“这好办，就跟本地官绅通通气，告诉他们，无论是知府衙门开的新矿山，还是知府衙门能拿到的旧矿山，都会以各家出钱出力比例，进行股权分配，大概意思就是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
牟大志道：“大人息怒，咱把本地乡绅的意思告诉府尊，让府尊定夺。”
蒋山同陪笑：“米先生，想要拿到锦衣卫开的矿窑，怕是不容易吧？锦衣卫背后站着的可是陛下……”
人群里有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