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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比是非更为重要。”
当天杨慎难得留在翰林院中，却是其知道自己要被派去永平府公干，心里也很不痛快。
现在这番表态，完全是看在朱浩面子上。
……
孙交叹道：“令尊今天很忙，不能亲自过来跟你说，就让老夫越俎代庖了。”
但孙交应该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信口开河，若是父亲真认可了这种说法，或就是想息事宁人，把一些屎盆子尽量往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扣，既不是皇帝指派锦衣卫干的，也不是孙交的人干的，更不能是杨廷和的人干的，至于知府朱浩好像也没那必要，如此就只能是……有人想破坏大明君臣和谐，故意趁机挑事。
杨慎追上去问道：“是不是结果如何，都要以辽东外族挑唆为最终结论？既如此，那为何还要让我去查呢？”
孙交往四下看了看，笑道：“说起来，老夫跟这院子还有些渊源……朝官总会在皇城周围购置院子，作为日常休息以及私人会客之用，有的更是用作金屋藏娇……哈哈，介夫这院子本来我一位故友的宅子。”
永平府本来没多远，但也要走个三四天的样子，这边徐阶已准备好各种东西，就像要去永平府长住一般，生活必需品基本完备，反观杨慎，带去的人可比携带的行李多多了。
孙交自然听出杨慎话语中的抵触之意，他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过脸道：“这是陛下之意，也是令尊之意，老夫也觉得如此最好，既然查到谁都不是想要看到的结果，为何不找人来背这口黑锅呢？”
调令随即下达。
这事既然不是家父的人干的，那就只能是你，或者是皇帝派人干的。
听听这都是什么屁话？
听听。
考个榜眼容易吗？
还外夷？
“孙部堂请到堂屋坐。”杨慎心有芥蒂，父亲不来，反而让政敌来，这是准备把他这个儿子给卖了？
难道当父亲的会教导儿子说假话，故意无事生非，栽赃冤枉不相干的人？
我在京城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这么灰溜溜走了？我媳妇还没娶呢，之前上报说要回乡省亲娶妻，怎么到现在朝廷都没批复下来呢？
杨慎随口应付一句，突然想到什么，皱眉道，“我隐约记得，好像谁要跟你说媒来着？对了，好像是跟长公主……”
而杨慎和徐阶那边，对此调令则显得莫名其妙。
杨慎道：“朝廷之所以从翰林院调人前往，概因翰林院诸同僚并不卷入朝堂纷争中去……再者我等乃大明清流，对于读书人和百姓来说，尚且有一定威信，调查出来的结果也比较能服众。”
杨慎本身看不起徐阶。
“不影响。”
去信朱浩后，朱浩告之一个人还是要有事业方面的追求，才能振作起精神，延缓衰老，朱浩坦诚让他从宣大总督任上退下来，返回京师养病，看来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杨慎皱眉。
这是我家私宅，就算你孙交要拜访家父，不应该晚上去杨府？
朱浩身兼三家势力背景，在朝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当初果然没看错你，你孙老头就是个阴险狡猾之辈，先前还假惺惺装老好人，天天嚷嚷着要告老还乡，感情你才是朝中隐藏最深的大恶人。
杨慎听了心里更来气。
朝廷要加强辽东防备？
有那必要？
……
堂堂进士，在老家娶一房娇妻难道不好吗？非要攀龙附凤当什么长公主驸马？要是普通没有功名的读书人也就罢了，他徐阶年纪轻轻便已是翰林院编修，需要以这种方式来获得功名利禄？
徐阶道：“可在下之前已请示过掌院学士，回乡探亲，另外家里已经说好亲事，专等我回去完婚……不是说马上就要批复了吗？”
此人个子矮，跟个面瓜一样，有才学但没有那种气宇轩昂的感觉，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一看就像憋着一肚子坏水，要不是朱浩先前在京时一直提携徐阶，杨慎甚至正眼都不想瞧一下。
徐阶连忙追问：“不是说那位大名鼎鼎的唐伯虎，要跟我们一起去吗？难道他在别处等着跟我们汇合？”
开玩笑呢？
若真要把结论往这个方向引导，那杨廷和基本就不可能出面，杨廷和没法跟儿子交待这种明显不符合常识的论调，如此只能让孙交来充当“坏人”。
唐寅那边倒还好说，心知朱浩非要折腾他一下，原本他安心留在京城做个散人，整日无所事事，钓鱼遛鸟逛戏院，原本以为小日子过得舒服而惬意，结果却发现老迈的速度比以往还要快，每天都感到莫名的疲倦，一坐下就想打瞌睡，当下有些惊骇莫名，难道自己真的大限将至？
骗鬼呢？
“……此番不过是临时征调，去不了多久，估摸半个月左右就能回来。”杨慎按捺住心中的郁闷，反倒宽慰起徐阶来。
杨慎道：“那若是查到最后，此事跟外夷无关呢？”
杨慎面色拘谨，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