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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不过这种粗浅的伎俩,对杨廷和来说并不算什么,冷笑以对。
朱浩摇头叹息:“我盘算了一下,那些生铁,拿到市面上,至少价值几万两银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堆在矿场里等着我的人去查封?”
朱浩在杨慎面前演戏,显得跟唐寅“不熟”的样子。
有关那批生铁的事,杨慎回报,就是朱浩带人查扣下的,此事皇帝应该知晓,只是现在锦衣卫找不到那批生铁藏在哪里而已,那皇帝为何不直接下一道旨意,让朱浩把这批生铁交出来?非要这么大费周章让锦衣卫到处找?
生铁落到我们手上,那就是大功一件,父亲作为首辅大学士需要考虑什么阴谋不阴谋?父亲敢直接去找怀柔伯,再对永平卫施压,就是已做出决定,要夺下这批生铁,让皇帝知道文官集团的厉害。
朱浩打断了杨慎要说的话,叹了口气道,“说实话,将那批生铁扣下来后,我就后悔了,我在想,这是否可能是锦衣卫预先布下的陷阱?”
……
有关此事的朝议,在皇帝严厉措辞中暂告一段落。
“呵呵。”
当皇帝的,自己经营点产业都不行,朝臣提出非要由户部监管,而户部把皇庄和皇店接收过后,以核查历年账目为由,到现在也不给内库调拨银两,一直就那么拖着,用合理的手段把皇帝的耐性拖没。
朱四说这话时,好像在气头上,随口后他稍微冷静下来,语气相对平和了些,道:“孙部堂不必来跟朕讨要,那批生铁,被你女婿朱敬道查扣了,现在锦衣卫的人还在到处找。孙卿家,这件事不会就是永平府知府跟你汇报的吧?”
蒋冕算是人精。
孙交道:“陛下,此事并非永平府知府上报,乃是……先前派出的户部主事,抵达矿藏后,详细核查账目后上报。所查账目均由锦衣卫提供,地方知府目前尚未与户部派去的人接洽。”
朱浩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那我就放心了,最近几天,我总心绪不宁,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听你这一说,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杨慎听完也不由疑惑起来。
蒋冕苦笑不已。
现在皇帝连铁矿场都没保住,户部还要跟皇帝争夺铁矿场过去产出的东西。
朱浩道:“用修,以在下愚见,或是有不当讲之处,实在按捺不住,非要跟你说说。”
一个皇帝,做到朱四这样没面子的地步,也算奇葩。
“那倒不是。”
孙交辩解道:“可是陛下……”
但就是打一个时间差,孙交提前上奏,把杨廷和摆在了一个“盗贼”的位置上。
作为一府佐官,少有干杂活的任务,但现在是顶头上司朱浩和背后靠山派来的儿子双方都下令,他就不得不带人去鹞子山走一趟。
蒋山同很懵逼,杨慎跟他要人手,他筹措了一些,现在知府突然又指派下来,让他带着大批民夫赶着独轮车和马车去矿场,他都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听,都觉得户部在欺负小皇帝。
他本来还想通过问询朱万宏的情况,探探锦衣卫的底,现在才发现,朱浩当这个官好像跟锦衣卫朱家并没多少关联,问了也白问。
杨廷和道:“若是不出意外,这批生铁,已被永平卫的人运走了。”
杨慎对朱浩此举自然是满意的。
杨廷和道:“不过无大碍,我会让永平卫主动将此事上奏,告知协同地方知府转运生铁之事,到时再找一些大臣上奏,劝陛下将这批生铁用在西北边防便是。”
为谨慎起见,杨慎没有亲自前往,但来给杨慎传信的杨平,带着少数人前去监督。
“嗯。”杨慎点头。
但关键时刻,孙交抛出这么个话题,一旁的杨廷和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针对了。
……
这打乱了杨廷和的部署。
皇帝的语气非常冲。
杨慎点头。
在场大臣听得迷迷糊糊,这事居然跟那永平府知府有关?
但现在看来,皇帝居然都知道了?那先前皇帝为何没有直接下旨跟朱浩讨要,其中莫非有什么猫腻?
若杨廷和要上报,非要等事落实后,不然就等于是提前告诉皇帝,这批生铁的下落。
不料这天早晨,奉天殿,朝会举行时,孙交在没有提前跟任何人打招呼的情况下,也没有做提前上奏,直接便在朝堂上提到有关永平府铁矿场储存有大批生铁之事。
管他是不是阴谋呢。
这愈发看起来像是个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