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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您什么都别说了，不管先前我为何没能前往南京供职，都是朝廷的安排，鄙人不会怨天尤人，有关永平府之事，乃我所为，跟他人无关，您要是觉得非要将我下狱审问的话，不用您老动手，您一句话，我自缚后就到刑部去！”
施瓒现在的问题是，不是皇帝想不想治他的罪的问题，而是非要治他的罪不可。
施瓒单独请孙交到正堂，礼数周到，殷勤备至。
施瓒准备好了银子，还是等着锁链加身？
一点骨气还是有的，他觉得孙交是在他面前挑拨离间，让他举报杨廷和。
施瓒到底是武勋。
孙交道：“言璋啊，你我算是老旧识，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实在是陛下给了我这个不好的差事，你应该知道我是因何而来吧？”
但施瓒不说，就没证据，这就是官场规矩。
只要我死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孙交道：“其实魏国公那边，跟你有同僚之谊，倒也支持你回南京赴任，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涉及君臣间对于南京守备的一些博弈，包括后来东南海防之事的争执……”
施瓒忍不住道：“孙老，您有话直说吧。到底因何我没能成行？”
施瓒眼看孙交要走，“噗通”一声就给孙交跪下了。
施瓒突然有种被狗咬了一口的感觉。
施瓒现在彻底听明白了，一切都是杨廷和在背后搞鬼，最终让他没当成南京协同守备。
施瓒一听，要想不被追究，看样子要大出血吧？
施瓒说了一句大实话，总算是换回了孙交的实话。
难道不是皇帝看他不顺眼，不想把他调过去？
“可那批矿不都已被陛下转运走了吗？”
施瓒一脸苦恼，点点头却没回话。
那地方油水多大啊，还山高皇帝远。当官的，都想当京官，但守备勋臣，却都想去南京。
施瓒一怔。
施瓒苦笑道：“孙老，您看我这府宅值多少银子？鄙人在南京还有一套，加上家里的田地，能卖上个几千两银子就不错了，四五万两银子？那真是要人命啊。”
施瓒坚定地道。
先前在杨廷和那儿没磕的头，在孙交这里给磕了。
“诏狱？不至于吧？”
你一个怀柔伯，与国同休的武勋，不听皇帝的号令，却以首辅大学士所批的一张条子，就敢薅皇帝的羊毛？
我这么尽心竭力帮杨廷和办事，不会是杨廷和不同意我调南京吧？
再说了，你不举报杨廷和，那杨廷和在朝中或许还可以帮你运作，让你早点出来。
听起来挺合理，出事了自杀了事。
对武勋来说，京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又不是英国公、成国公这些勋贵中的大佬，凭什么觉得能在京师这种勋贵扎堆的地方混出名堂来？
“你挽留我也没用，你当老夫家里是开银矿的？几万两银子，真拿不出来，要不你多派人去永平府寻找那批丢失的生铁在哪儿，找到了，你就能平安无事。”
孙交没好气道：“你以为老夫是来干嘛的？让你把杨介夫给捅出来？这对你，对朝堂稳定有何好处？我就问你，你府上有多少银子？”
你到底是忠于皇帝，还是忠于杨廷和？
姓杨的这是把施家人搞定了？
施瓒抬头望着孙交，神色略显惊讶。
因为皇帝不能把始作俑者杨廷和怎么样，只有把具体办事的人给整治一番，让别人知道，原来给杨廷和做事稍不留意就会家破人亡，那时别人才会知道，这朝堂到底是谁做主。
绝路？
孙交打量施瓒。
施瓒或觉得自己失言，随即把头低下，不敢与孙交对视。
……
银子？
……
让我自杀？
在施瓒看来，诏狱不是皇帝为你们文臣准备的小号吗？这跟我这个武勋有何关联？
孙交看了一阵头疼，苦笑着说道：“不是老夫不想帮你，而是看你是否能帮到自己。你在朝也不是一两年，朝中的规矩早该清楚，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在这事上，孙交根本没能力相帮。
“孙老，您可要救我啊。”
再说了，不就是几万两银子，真要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否则。
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他对杨廷和再恼恨，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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