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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放了。”朱四态度坚决，“那永平卫指挥佥事，就是负责转运生铁的那个李镗，现在何处？”
朱四道：“你们听听，工部总算说了一句中肯的话，为什么这简单的道理，有些人就想不明白呢？”
不过他的愤怒情有可原，经这一说，在场大臣也都感觉皇帝的愤怒不是无的放矢。
孙交一听，在这儿等我呢？那行，当我没说。
朱四冷冷道：“孙部堂，你别着急退回去啊，朕且问你，前日里，朕是如何跟你说的？”
连一向脾气火爆的刑部尚书林俊，这次也选择了隔岸观火。
在场的人哪里知道朱浩在何处，一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在场大臣全在看朱四和孙交表演，谁也没法出来插话。
黄锦道：“以案犯供述，乃怀柔伯去信让他这么做的。”
张佐旁边立着的黄锦凑近禀报：“陛下，朱知府尚在永平府，不过已被锦衣卫看押。”
金献民稍微迟疑后，恭敬回道：“若失踪之物乃朝廷所有，怀柔伯此举乃盗窃行为，是为贪赃枉法。若是陛下之物，怀柔伯至少有保管不力之责，陛下有权决定如何追究。”
张佐提醒道：“陛下，您忘了，此事朱知府负有重大责任，或许应该……”
张佐提醒：“五万两。”
张佐连忙躬身道：“奴婢并非此意。”
因为到现在，林俊也不知道文官应该保持怎样的态度。
朱四板着脸喝问：“孙部堂，你是在教朕如何做事吗？”
不是他们不想说，是因为他们基本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出来发表意见，连细节都不清楚，那是要把头抻出来让人打脸吗？
但若东西是私人的，事发之后事主有权力决定追究与否，或者说如何追究，民间也有相关的案例，大概就是若小偷没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事主有权原谅，只让其将东西归还便可。
地方卫所只受命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要调动兵马更是要有双方调令才可，甚至还要有地方守备太监得皇帝谕令方能出动兵马，现在怀柔伯可以直接调动地方卫所人马，不管是造反还是为其做私事，的确都存在僭越的嫌疑。
孙交连辩解的话都没有，灰溜溜又退回到朝班中。
孙交道：“陛下，四万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莫说赔偿，就算是几代人，也连个零头都赚不出来。陛下或还不如直接问罪。”
此话是当众问的。
朱四表现得很恼火。
孙交当着众大臣的面，不知该如何回答。
张佐道：“陛下既往不咎，只要求其赔偿朝廷的损失，合情合理。”
杨廷和一忍再忍，几次都想站出来打断皇帝，或者说是要压制一下皇帝的嚣张气焰，但到最后，他都忍住了。
朱四的意思，先前我们谈的是追究责任的次序，现在轮到赔钱，次序也不能更变。
“好啊，怀柔伯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介武勋，跟地方事务毫无牵扯，居然敢绕过朝廷各级衙门，直接对永平卫指挥佥事下令，为其办事，那岂不是说，今天转运生铁，明日就要带兵造反？”
先是处罚怀柔伯和李镗，这二人一个是越权发号施令，另一个居然就敢接令？那二人的责任应该是相等的，但鉴于怀柔伯级别高，可能李镗是屈从于上峰的压力，那怀柔伯赔钱位次靠前，随即是李镗。
朱四道：“朕一向都讲道理，东西不告自取，是为贼，现在朕不问那铁是朕的还是朝廷的，但怀柔伯联合地方卫所的人偷盗大明的东西，这不是偷是什么？就算你有再大的理由，把东西搬走，现在丢了，是否要照价赔偿呢？”
最后轮到朱浩。
朱四冷冷一笑，目光转向孙交，嘴里却在回答张佐的疑问，“你们不会是想跟朕说，这件事那位朱知府才是始作俑者，其实私藏生铁的人是他，朕放了他，他会弃官潜逃吧？”
朱四道：“哦，听孙老部堂的意思，不是怀柔伯的责任，那就是地方知府的责任了？”
“陛下，事情查明前，若轻易将案犯释放，只怕会令其……”黄锦没说什么，一旁的张佐赶忙劝谏，好像并不同意皇帝的主张。
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你怀柔伯借旧部帮忙办私事，属于公器私用。
可明眼人都看出来，杨廷和气得不轻。
朱四道：“那是谁指使他干的？”
皇帝说到这里，摆明就是要让施瓒倾家荡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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