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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调遣东厂和锦衣卫办事，朕不想再听到张家人的消息！”
张佐道：“是这样，陛下想多用一些跟王府关系密切之人，如此才不至于在朝中孤立无援。”
张佐微笑摇摇头：“有关朱先生的事，不可说，也不能说。您要想得到答案，多问问朱先生本人便可。”
同时他把黄锦叫上了。
张佐赶紧走过去，将密奏收拾好，不敢打开来看。
“……他们两个外戚也是，刚执掌京营，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居然敢倒卖军械？真是……胡作非为啊。”
对于张邦奇，朱四还是很礼重的，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没谈及政务，毕竟翰林侍读很难过问朝事，再加上张邦奇属于刚回朝廷当官，需要先适应一番。
你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儒，朱浩考生员的时候你还是他的主考官呢，现在靠朱浩把你举荐拔擢上来，说出来很有面子吗？
张邦奇拱手应允。
张佐一时懵逼。
张佐摇头苦笑，原来倒卖军械居然只是张家兄弟最近为非作歹的一个方面，可能最坏规矩且罪名巨大，其他普通的殴斗和强占民田等估计都已经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朱四道：“张家外戚实在太过分了，真是给他们一点颜色，染房他们都不开，直接作死！朕为有这两个过继的舅舅而羞耻。”
有些事，张佐明白其中道理，却不能直说，不单纯是防止泄露朱浩之事，也是避免让张邦奇感到难堪。
“好。”
心里也在琢磨。
一个简单的问题就把张佐给问住了。
随后张邦奇又想到一个问题，直言不讳地问道：“那朱敬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深得陛下信任吗？何以会在吏部员外郎这样不痛不痒的职位上？为何不将他调回翰林院呢？”
张邦奇点头，“那意思是，在下可以随便见他是吧？”
皇帝亲政，也需要先放三把火。
张佐这边又马不停蹄出宫。
朱浩这小子可以啊，一边跟新皇保持良好的关系，还能在杨廷和等文官那边获得不错的名声，左右逢源，皇帝没有失去对他的信任，杨廷和派系也把他当自己人……这是如何做到的？
“……张翰林，您以后有事，可以多问问唐先生的意见，哦，就是翰林院检讨唐寅唐先生，另外也可以多跟朱先生，也就是吏部员外郎朱浩，深入交流，这都是陛下希望看到的情况。”
张佐送走张邦奇，回到乾清宫。
但真要指望唐寅？
张佐的担忧是多余的。
张邦奇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任人唯亲。
朱浩道：“他们不闹事，京城就太平静了，只有他们鼓捣点什么，才能把这潭死水给打破，陛下如今算是正式掌控朝局，必定要做点事出来震慑朝中的牛鬼蛇神，就拿他们兄弟开刀好了。”
换作一般人，肯定不开心，但张邦奇属于那种豁朗大度的官员，他从接到圣旨来京当翰林侍读，就知道自己是通过跟兴王府的关系才会被皇帝器重，将来前途无量，所以现在他也不会惺惺作态。
张邦奇一下就听明白了，自己到了翰林院，就是为了跟翰林院中很多“清流”为敌，那自己这活可不好干啊，如果说翰林院中没人相助的话，岂不是我一个人要跟天下读书人为敌？
召见结束，本来朱四要留张邦奇在宫里吃饭，为其回绝，于是朱四便派了张佐送张邦奇出宫。
张佐走上去，不敢吱声，伸出手要为朱四斟茶。
等他见到朱浩，等朱浩看过那份密奏后，所带来的反馈，大大超乎张佐的预料。
张佐这次不着急了，既然张邦奇这么问，说明很可能未来会在某些事上相助皇帝，属于“有心”的行为，不应该阻止。
到现在张佐都还不知道，张家兄弟又怎么招惹到朱四，或者说是干了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但料想还是那一套，不是强抢民财，就是带人殴斗，甚至死伤人命的事都能做出来。
张佐心想，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呢？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皇帝之前虽然已算亲政，但直到杨廷和退了，才算真正开始把朝中权力拿回来。
见皇帝不怪责他把一些秘密说出来，张佐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这么尊重文人，为什么不称呼我为“张先生”，而只是称呼我张翰林呢？
还是说你们这么缺钱，连军械都敢倒卖？关键是卖完了，兵部和工部那边都不敢呈报，却要靠东厂给皇帝打小报告，感情那些文官自诩为大明清流，遇到张家兄弟为非作歹，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张佐急忙道：“陛下请息怒，张氏一门一向都是这么目空一切的。”
……
张佐发现，这个张邦奇总是能发现直指核心的问题，有时候还真难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