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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是孰非，只要心中坚守便可。”
……
蒋冕一时缄默不语。
当晚，朱浩在戏楼，跟黄瓒和苏熙贵见面。
现在皇帝等于是拿住文官的“软肋”，如果你们来日继续直谏，那皇帝可能就要拿今天在城外议礼时殴斗的读书人开刀，就问你们文官作何选择？
吏部尚书乔宇最后赶到，却因为封驳之权不是吏部，只能提出建议。
蒋冕没说话。
余承勋说到这里，语气中满是气馁。
杨慎点头道：“看来朝中人多心怀公义，不愿陛下肆意妄为！”
“哦？敬道，你要出席朝会？”
朱浩看到黄瓒完好无损出现在面前，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意见的，原本按照他的设想，那群读书人应该对黄瓒动手，如此体现出文人对翰林学士的不敬，让皇帝占据道德制高点。
蒋冕态度十分坚决：“礼不能废。”
“用修，现在摆明陛下要绑架那些士子，以他们要挟文臣，让文臣无选择余地。”
随后蒋冕便带着刘春、费宏二人，与翰林院中人一起去到礼部，礼部尚书汪俊出面接待了来访一行。
孙交以自己身体不行为由，告诉蒋冕，如果朝堂上直谏不行，你们要去玩哭谏、跪谏那些花样，我可不能奉陪。
当然杨慎还有更加直接的方式，就是发动中层官员一起去跪谏，如此一来，阵仗会闹得很大，君臣间的关系基本就难以缓和了。
“明白。”
父子在很多利益上是共通的，就好像如今杨慎在朝中有一定威望，便在于他继承了他老爹的政治影响力，不然谁把他的号召当回事？
但现在，首辅大学士蒋冕却没有这种权限。
蒋冕感觉如大山般的压力扑面而来。
死谏这种提议，他没法说出口。
……
苏熙贵就是这么直接的人。
……
现在去皇宫面圣不可能。
蒋冕道：“由礼部起草一份大礼辨上奏，能找多少人联名，全都找齐全，连志同那边也叫上。明日无论如何，也要挡住陛下篡礼之心，还要请诸位一同直谏。”
难题抛给了蒋冕。
刚回到翰林院的杨慎，也听闻了皇帝下诏书改礼法之事。
“哎呀，老夫言尽于此，若是明日要反复拉扯，老夫只怕自己这把老骨头吃不消，望到时不要见怪。”
孙交府上。
蒋冕等文官派系的人还等着上疏救人，把打人的士子给保出来。
黄瓒道：“那你……”
但黄瓒到底不是兴王府嫡系，据说当时只是被推搡几下，人便躲没影了，反而是张璁在这次的殴斗中，比较勇猛，受伤严重许多。
石珤道：“只怕来不及了，先前都以为陛下要找人议礼，却未曾想，议礼只是个幌子，其实陛下早有定案，根本不给我等反对的机会……蒋中堂，现在要您来拿个主意了。”
蔡昂道：“杨侍讲，丰学士正在到处找你，说有涉及到议礼之事，让你过去。”
孙交点点头：“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明日老朽自然会与你们共进共退，但若是陛下执意如此，你们可有想过，该如何进一步谏言吗？”
大明皇帝在乾清宫单独召见大臣，那是恩遇，大臣不能造次自行请见，当然以杨廷和在朝时的权势滔天，是有资格直接去乾清宫参见的。
今天他踌躇满志，准备要好好表现一番，现在朝廷中层文官，能发动的他都已经招揽到了麾下，准备一起出面，跟皇帝在大礼议上掰掰手腕，可现在皇帝根本不跟人正面辩论。
余承勋道：“我等还是不要冒失，不如先听听蒋阁老等人的意见。用修，现在你可是众矢之的，别人能去，你绝对不行……这事关系到令尊……唉！让我怎么说呢？”
……
余承勋大惊失色，道：“用修，言多必失，可不要张扬。”
“还等什么？赶紧封还！”
杨慎态度坚定：“陛下肆意妄为，难道臣子只能坐视不理？召集人手，明日朝会前，到午门哭谏，我就不信没有效果。”
好像苏熙贵每句话，都能牵扯到“银子”，若朱浩真想出什么办法，帮黄瓒一把，他的厚礼又会送上门。
蒋冕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认真道：“那就请志同兄署名吧。”
有些话，刘春不用说太直白，在场人都清楚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