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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吧。”
这次是蒋冕走出来，准备跟皇帝据理力争。
朱浩道：“臣昨日曾前往诏狱，想要提审案犯，却未得见，再者殴斗之事，双方皆有过错，陛下曾允诺不计较议礼之人的罪过，不应出尔反尔。”
“好像有人来了。”
朱四叹了口气，一本正经辩解：“两年多前，朕初登大宝，很多事并没有定下来，再者当时朝中有权臣只手遮天，让朕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但朕始终要讲礼法和孝道的，如今朝中和民间不也正有大礼议的不同见解？为何你们所说，就一定是至理名言，而别人的议论，就是无稽之谈呢？”
皇帝态度坚决，令在场大臣群情激愤。
留下个好名声，似乎比当礼部尚书更为重要。
“行了，朕不想听，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联名，朕也不怪责，只能说朕所做这一切，都乃为彰显孝义，朕登基前，未曾有一日被立为储君，更未有养在深宫被委以重任，不要总拿历史典故来跟朕说教，当初朕登基时，也未曾遵循皇太子之礼，凭什么朕就不能为自己的生父追封皇帝之号？”
汪俊道：“陛下，大礼之事，两年前早有定案。”
“敬道，听说你未一同联名？”
在场大臣先前都觉得朱浩颇具气节，但听了这番话，心中对朱浩的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汪俊本在等朱四作答。
但皇帝似乎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众大臣即便已基本到齐，可皇帝仍旧迟迟未现身。
“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只是摇摇头，看样子并不想在事前过多评价。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杨慎再次瞪了朱浩一眼后，无奈地叹口气，却还是往翰林学士石珤和丰熙那边走过去。
朱四一脸恼火。
杨慎不由将目光挪过去，但见黄瓒和张璁，一前一后进入奉天殿。
“陛下……”
朱四突然冷笑起来。
但碍于地位，只能由高层去跟皇帝据理力争，各科给事中、御史等都只能先隐忍。
另一边。
“陛下！”
紫禁城。
“嗯。”
朱浩点头，“那用修兄赶紧去准备一下，在下能帮上你忙的地方实在太少，不该耽误你的时间。”
但朱浩的话，却给了在场大臣再一次一同请谏的机会。
居然提议让皇帝追封兴献帝为皇帝？还要加“本生皇考”？
那岂不是说，皇帝的意图还是有部分得逞？
“陛下请三思！”
杨慎正在跟朱浩交谈。
“你……唉！”
在场的文官除了黄瓒和张璁外，有一个算一个，皆都开口请求。
居然这时候跳出来跟皇帝唱反调？
皇帝要对付蒋冕、乔宇、汪俊等人，或许有所顾虑，但要治你一个添注的刑部郎中的罪过，那不是轻而易举？
在场大臣感觉到似乎有戏。
杨慎用凶恶的目光瞪着朱浩，觉得朱浩背叛了自己的阵营。
朱浩耸耸肩：“案情如何，有那么重要吗？这是今日重要的议题？”
……
可朱浩的话，在上层文官听来，却好像救命稻草一般。
作为首辅，蒋冕虽然当天不会成为出头鸟，但他才是当天的主角。
朱四道：“乔尚书，你是说朕刚愎自用，不听取别人的意见？”
皇帝终于驾临。
朱浩笑道：“用修兄很懂我嘛……的确，我不想卷入其中。”
众大臣提前准备半晌，此时皆摩拳擦掌。
杨慎再道：“那你今日，准备如何跟陛下奏报案情？”
朱四一脸不屑：“不服就不服吧，朕身为帝王，不奢求他人心悦诚服，只求对得住本心便可。刑部郎中朱浩何在？”
朱浩从人群里走出来。
再说杨廷和离朝后，汪俊这官做得本来就很憋屈。
正要跟皇帝争论大礼的事，皇帝怎么就突然想到朱浩了呢？
朱浩听出杨慎的话语中有质问的意思，当即提醒对方，你揪着我是否联名这件事有何意义？以往大礼议的上奏中，我不但是联名者，更是首席发起人，还替你背锅去矿场干了两个月苦力，你就不记得了？
朱四面带自嘲之色：“朕看出来了，只要是大礼方面的事，你们就一定要坚守原则，难道朕想全了孝义，都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