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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都觉得费劲，遑论其它……
乾清宫，朱四早早为朱浩准备好了茶点，还想请朱浩在皇宫吃晚饭，让御膳房着手进行准备，又怕被人知道朱浩入宫之事，只让张佐侍奉在旁。
朱浩摇摇头，连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你有何顾虑只管说。”
他很不喜欢这种听人号令的感觉，可他又知道，若想入阁，就不得不为皇帝办事。
朱浩微笑道：“黄学士是问蒋阁老和毛阁老几时退下吧？快了，快了，年后重开议礼前，此二人非从内阁退下去不可，他们在内阁本来就属于过渡性质……至于镇江的和余姚那两位，现在陛下也没说一定要复召，黄学士若入阁，或在内阁停留时间更长，但相应承担的责任也更大。”
朱浩微笑道：“陆千户放宽心，待你打胜仗归来，南镇抚司将归你统辖，另外矿山和铁路我都会交给你打理。既然我相信你，哪有在分配利益时偏向别家的道理？安心去便可！”
……
意思是锦衣卫也开始内卷起来了。
留在京城混日子，是兴王府出身的多数人的想法，这里锦衣玉食，执行的公务也不是很繁琐，收入高，有各种外快可以捞，偶尔还能接触皇帝，指不定就能急速拔擢，为什么要去东南沿海打倭寇？
朱四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讲到什么东西，哪怕朱浩临时提出，他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朱浩在皇宫跟朱四一起吃过晚饭，才在张佐陪同下出宫。
朱浩道：“这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我打算让你带上陆炳一起，现在思贤居那边无须太多人守护周全……你顺带把关敬一并带去，这算是兴王府出身的军将一次很好的实战机会。
陆松想追求安稳生活，自己怎能强求？
“那些大臣最近总给朕找麻烦，你先帮朕想些对策，好好压一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朱浩解释道：“东南海防会在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成为大明最大的安全隐患，趁早进行整肃，将会最大程度避免祸患的发生，对于沿海民众安居乐业有诸多好处，至于北疆……几代人布置下来，场面再坏又能坏到哪儿？”
娄素珍见朱浩脸色严肃，问道：“西北局势，让公子心怀忧虑？”
“……两件事，陛下想在年后重提议礼之事，腊月前会安排黄学士入阁。
张佐一直都比较“务实”，但这种“务实”明显不是为天下大治的仁臣之风，更多是为君王考虑。
……
皇帝刚到京城时，兴王府仪卫司出身这群人，对于利益还不是那么渴求，但随着时间推移，几年下来皇帝站稳脚跟的同时，兴王府出身的人也将各自的基本盘划分清楚，陆松是个实在人，他很怕去干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回来后连自己的地盘都被人给侵占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另外，这次作战也算是一次练兵，如果一切顺利，待肃清海疆后稍作休整，臣就准备派出一支船队，远赴重洋探索海外疆土，请您恩准。”
朱浩把详细作战计划都给陆松制定好了，但陆松依然忐忑不安。
朱浩笑了笑。
朱浩道：“这次我们扫荡的是江浙沿海的海岛，把倭寇和海盗盘踞的岛屿一座座全拿下，倭寇和海盗被逐出大陆后，便躲在那些小岛上，他们的船只不但破小，数量也不多，而我们的船队规模已壮大到碾压对手的地步，无须担心对手的围攻战术。”
……
朱浩道：“人的命数，哪有那么容易测算的？想逆天改命，有时候太过艰难，只希望唐先生能熬过去，年前不要想着他入朝，他这人胸无大志，关键时候有他出面挡一下，当个由头和引子，其实挺好。”
张佐笑着在旁提醒：“陛下，东南水军已有数万人马，怎可能会怕区区几个倭寇和海盗？”
……
朱浩侧头瞥了她一眼：“你当我是在吹牛逼？不过在陛下跟前，偶尔吹吹牛逼也未尝不可，但我所说可不都是玄乎的事情，就怕一切都在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陆松的心态一直保持得很好。
朱浩随手拿出一叠图纸，摆放到桌上。
娄素珍颔首：“看来公子对天下局势了然于心，处处料事于先，难怪陛下器重有加。”
戏楼此时正在唱夜戏，京城很多票友喜欢熬到深夜，有的权贵及巨富更是喜欢拖家带口来看——晚上看戏家庭氛围浓厚许多，一般白天很少见到女子抛头露面，到了晚上却屡见不鲜。
张佐追问：“算不出来吗？”
……
打仗这种事，总归有生命危险！
这一点也说明，大明中期社会风气还没到一潭死水的封闭地步。
“当然，陆千户你不愿意去，我也不勉强，这正是我提前来跟你商议的原因，而不是请陛下直接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