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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做决定,朝野人人议礼的风气,是时候杀一杀了!”
翰林院。
“懋功,你不必说了。”
丰熙奇怪地问道:“先前怎么毫无音讯?”
石珤道:“用修先前对议礼之事激烈上奏,联名者众多,可在陛下将奏疏打回来后,他突然便偃旗息鼓了,而后又在敬道参劾京师刊印议礼书籍之人的奏疏上联名,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由于牵扯到侯廷训,随即皇帝便命令南京锦衣卫捉拿侯廷训,送到京城审问,等于说是将大礼议中文臣派系中的一个“意见领袖”给拿下,而议礼派那边却只损失了一些虾兵蟹将,甚至可说连损失都没有,因为锦衣卫不会为难这些人。
但要等侯廷训被押送至京城受审,至少也要一个月以后。
“哦?他是怎么说的?”张佐很好奇。
“说来也是,陛下居然能早早提及此事?”蒋冕也想到石珤和丰熙曾跟他说过,皇帝要升杨慎之事。
连张佐都知道,皇帝不可能器重杨慎,就从杨慎是杨廷和儿子这一条,皇帝就把杨慎归为政敌一类了。
丰熙叹道:“自从陛下调他回翰苑,他好像就没怎么踏足过翰林院。”
余承勋也能感觉到杨慎态度的变化。
蒋冕拿出一份上奏的关白,递给石、丰二人看,在看的时候顺带做了注释:“这是敬道有关查究京师刊印议礼书籍之人的上奏,联名者颇多,基本都是翰苑中人,用修等人也在其列。”
“这是为何?”
丰熙道:“敬道做如此一番上奏,是何用意?难道是受户部孙部堂指引?”
“怎么讲?”丰熙不解。
丰熙道:“刊印议礼书籍,本来便于法不合。”
蒋冕点头同意此等说法。
石珤也替杨慎说话:“有关陛下要升迁用修,其实早在数月前,陛下便曾单独召见问询我二人,陛下应该并非一时兴起,或是想安抚朝中臣僚。”
杨慎拿到了他想要的官职,但却对他的名望有极大的打击。
……
张佐点点头:“以他的年岁,年纪轻轻就已是侍讲学士,若真让他好好发展个几年,或许翰林学士、阁臣也做得来,可惜啊可惜。”
……
余承勋道:“不过有关侯廷训被拿问之事,我们几个人商议了一下,想一起上奏,替他开解,你意下如何?”
石珤道:“要不,去问问用修的用意?”
蒋冕显然不想提朱浩,摇摇头道:“有关敬道之事,我就不问了,你们有机会见到他,自行问询便是。”
“呃……”
“你……”
杨慎苦笑了一下,余承勋的话听起来很真诚,可杨慎毕竟内心有愧。
张佐笑道:“这位杨大才子,真是与众不同,还以为他有多么坚定的心思呢,这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他回心转意了?”
……
……
因为杨慎的确跟皇帝那边做了一些私下交易。
蒋冕叹道:“陛下先前已知会内阁,要拔擢用修为侍讲学士,看来或与此有关。”
京城中很多士子得知写《大礼辨》的侯廷训都被拿了,顿时噤若寒蝉,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
既然连你蒋冕都认为不可能,那为什么还要质疑杨慎的动机呢?
蒋冕打量二人,问道:“你们觉得,陛下会以此等方式,试图拉拢一个翰林院中的侍讲?用修他就真的会受迷惑?”
那时杨慎可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要跟皇帝“同流合污”的意向。
杨慎作为与朱浩一同联名之人,事后成为舆论中心,因为皇帝跟几位翰林学士商议,升杨慎为侍讲学士,一下子杨慎便成为了翰林院中最年轻的学士。
余承勋得知杨慎升官,特地过来恭贺。
“张公公也看到了,这位杨翰林目前是回头了,张公公回禀陛下时,该知道怎么说了吧?”朱浩把那份联名奏疏拿出来交给张佐看。
杨慎摇头道:“题都开了,现在还要再把考卷给合上吗?既然我已做了恶人,也不介意把恶人做到底。”
蒋冕显然对杨慎的动机有了怀疑,但他没有实证,又不能直接去找杨慎求证,当即摆摆手道:“问用修本人,便不必了,你们对他升侍讲学士之事,有何见解?”
朱浩笑着摆摆手:“为陛下谋事,不一定非要走在前台来……张公公早些回宫去吧。在下也要告辞,去做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