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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倒霉？
朱浩道：“如今正是冬天，不宜修筑铁路，有些工程要等到来年开春后，不过钢轨、枕木和火车机车的制造却不可松懈。明年西北或有边患发生，铁路要从居庸关修到宣府，必须要抢时间。”
朱浩道：“夏御史，我是代表朝廷来看看你们的，听说你受了廷杖，还是当着文武大臣的面。”
虽然朱浩对皇帝的评价没有带太明显的贬义，但跟杨慎一样，好像二人都在抨击皇帝的独断专行。
当天还有个重大的事情，就是朱四已经正式委命王佐为锦衣卫指挥使，不带都指挥同知、佥事等名头，而是直接上指挥使职，总揽锦衣卫差事，而提督东厂的仍旧是黄锦，而皇帝因为感受到危机，此时的黄锦又再一次在御用监太监头衔的基础上，挂司礼监秉笔太监衔。
但朱浩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好说的。
朝堂上人人都觉得皇帝是在乱来，但经历左顺门事件后，皇帝的雷霆手段对文官的震慑力度非凡，再加上费宏、刘春和黄瓒三名内阁大学士保持沉默，乔宇虽然有心抗争却无应对手段，以至于朝中没人对此发表太激烈的反对意见。
朱浩叹道：“你或许受得起，但有人却经受不住，却说已经有人死了，你觉得这次会不会还有人因此而殁？”
朱浩亲自前往北镇抚司衙门，而当日距离下一次行杖刑还有一天时间。
王佐很纳闷。
王佐急忙回话。
“朱先生，明日行刑，您有何要交代的？”骆安请示。
或许在杨慎看来，得罪了皇帝，回头挨一顿杖刑就算是把事揭过。
王佐赶紧回礼：“朱先生客气了，卑职必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做事。”
“朱侍郎？”
朱浩跟王佐、骆安一起往诏狱走，朱浩顺口问了一句。
“是。”
皇帝要打人来出气，就算是一意孤行，但那也是皇命，朱浩公然违背无太大的意义，朱浩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一两件事上做出变动对改变时代没多大意义。
腊月十八。
杨慎明显苍老了许多，脸上胡子拉碴，虽然他的身体不曾经受折磨，但心理上的打击却是显而易见的。
朱四先追封父亲朱祐杬，以其神主位，置奉于奉先殿东室观德殿，上尊号“皇考恭穆献皇帝”，封生母蒋太后为“章圣慈仁皇太后”，一时间并没有去改对孝宗的追封，也就是没有改为“皇伯考”，等于说皇帝同时有了两位“皇考”。
杨慎昂着头道，“三十杖刑，杨某还受得起。”
杨慎终于开口了，问道：“所以，现在敬道你也没办法上奏劝谏陛下，是吗？”
修铁路这件事，一直都是朱浩在主持，锦衣卫没有太多的参与感，毕竟修路的主力都是普通的民夫，而民夫基本不是用役夫，而是花银子雇请回来的。
朱浩大致说了一下最近朝中的情况，尤其提到皇帝对朱祐杬夫妇的追封和敕命。
据说是因为张原是大礼议的发起者之一，当晚被锦衣卫多打了几下，还有传闻说是没多打，但其中有一棍子直接打在脑袋上，以至于当场死亡，当时别的人挨了三十棍没事，如果再来三十下，估计死的可就多了。
杨慎皱眉。
“当时没看清。”
“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朱浩听这话的意思，大概骆安和王佐在等他说，下手轻一点之类的话。
杨慎还是沉默。
杨慎面色阴沉，嘴唇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似乎是想问“我该怎么办”？
“许多日子没出去，不知现在朝中如何？上次见的人是你，这次还是你。”
朱浩叹道：“今日朝会，我没有去，不过听说，陛下已在跟众臣僚商议增加内阁人选，初步选定为翰林院石学士，他会在这两天正式入阁。”
“王指挥使，最近你不是去过西山吗？西山修筑铁路的情况还好吧？”
朱浩对王佐道。
朱浩冷冷回一句。
……
朱浩道：“用修兄，你别天真了，现在别说是我，就算全天下的人一起上奏，也拉不回陛下的心意，陛下要做什么，不是臣子所能左右。自古帝王皆都如此，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是吗？”
朱浩笑道：“多派出几路施工队伍，从不同方向修，料想时间就差不多了，现在有充足的炸药开山劈石，最大的问题只剩下架设桥梁，王指挥使你以后要多派锦衣卫的人手前去督促。”
与此同时，朱四对父母的封号开始加紧完成。
他也是在告诉朱浩，他对外间的消息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