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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左顺门争论的焦点，就是皇帝认谁当爹的问题。
朝会解散。
这问题真把石珤给问住了。
费宏道：“陛下，为人臣者，当恪尽职守，若连职位都没弄清楚，只怕难以报效朝廷。”
这是什么玩法？朱浩到底是负责议礼，还是工部事宜？再或是负责翰林院，或是詹事府的事？
黄瓒神色波澜不惊，没有发表评论。
回答干脆直接，让席书多少有些不适应。
费宏作为首辅，在此事上非但不会反对，相反很赞成。
皇帝骂得很带劲，一连骂了不下半个时辰，大臣们都奇怪皇帝是提前背的词儿，还是说真愤怒到这般田地，能连骂半个时辰不重样。
朱浩也知道，皇帝多半是想提拔他，但他提前说过了，想去工部混一下，对翰林学士没多大兴趣。
你这个皇帝，在大礼议的问题上，意见一天一变，你的承诺还有信誉吗？
朱四道：“算了吧，敬道他不喜欢这差事，朕已准备，让他为工部侍郎，主持修造火车、铁路、轮船和管理兵工厂等事宜，至于谁来当翰林学士……朕会酌情考量，也会听取诸位卿家的意见。”
如果毫无兴趣的话，也不至于会问他了。
席书想了想，随即明白到什么，叹道，“那陛下传召几位阁老的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朱四道：“不然怎么办？他两边的差事都要负责，这样吧，先让他兼着两边，等议礼之事告一段落后，他礼部右侍郎的职位就先放下，回头再说别的。”
席书摇头叹息：“无论陛下有何想法，大概都要等上元节之后了。”
腊月二十八。
朱四做出补充。
“臣附议！”
“敬道，陛下这话是何意？”席书没明白皇帝的用意，只好在散朝后，在出宫路上找到朱浩问话。
石珤道：“陛下，就算为工部侍郎，可翰林院和詹事府的差事……”
果然……
……
唯一可能上朝的吏部左侍郎何孟春，也被调去南京当工部左侍郎了，而南京工部本就只设一名侍郎，已有右侍郎张琮，其实何孟春等于是被调去南京赋闲。
随后他把内阁现有四名阁臣，传往乾清宫，似乎要开小会。
听起来合理了一些。
“朕准备在年后，派玉田伯回一趟安陆，朕不能回故乡探望，心中不忍，这几年父皇陵前香火也不知是否维持着，诸位卿家……朕实在很挂念安陆之事。”
黄瓒道：“陛下，臣举荐礼部右侍郎朱浩，为议礼翰林学士。”
石珤见状，连忙道：“陛下，以举人为大学士，于理不合。”
朱四态度诚恳。
但此时的朱四一脸真诚，就在于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爽约，本来他对于唐寅是否入阁的事就不勉强，是朱浩坚持给唐寅争取的福利，他才这么做，难道唐寅自己就稀罕干阁老这差事？
身兼两部侍郎？
难道说朱浩升官，并不是因为唐寅的举荐？
就是要让四名阁臣，推举唐寅入阁，并打算再提拔一人做议礼翰林学士。
朱浩是真的不知道。
“亲信”这个词语，始终带着些许贬义，皇帝的亲信一听就像是近佞，而以席书所知，皇帝身边人中以朱浩为首，这岂不是说朱浩在自嘲？
“是谁？”
“嗯？”
朱四叹道：“石阁老，朕知道这件事有些突兀，但朕绝对不会造次，让他入阁，仍旧不让他坐朝，平时不用上殿，也不用入值房，偶尔他可以去一趟。三个月内，朕便会让他致仕，这是朕的承诺，不会变更。”
有过猜测，但并不能确定。
石珤急忙道：“陛下，如此境地，还如何变更？”
这话又让石珤大吃一惊。
石珤正纳闷儿呢，这边黄瓒又说出让他倍感惊讶的话。
朱四道：“朕的皇考，只能有一位，就是先皇，而另外一位……乃朕的皇伯父，怎可能为皇考呢？你们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一个孩子，能有两个爹？”
现在朱四也没什么顾忌了。
从这一点上，朱浩就感觉到，席书好像对于入阁和做翰林学士这两件事，似乎都有点兴趣。
……
你黄公献先前对唐寅入阁之事不表态，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等骂完后，朱四也不听大臣汇报，直接宣布退朝。
“朕知道几位心存疑惑，朕为何突然要提拔唐先生，实在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估摸着年后就要……唉！朕体谅先生，希望在他驾鹤西去前，为他争取身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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