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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想把官当下去了。
众大臣自然不会放过先前的话题，一上来就由兵部尚书金献民出列参劾朱浩的越权行为。
张佐的话，只是平息了一时舆论，没过多久，现场又喧哗起来。
朱四也火了。
朱四现在彻底豁出去了。
言外之意，首辅和目前翰林学士兼任吏部尚书的杨一清，都同意了朱浩的观点，让朱浩暂时致休，以等待事情有了结果后再从长计议。
他甚至赌气让朱浩可以离开京城。
朱四道：“敬道不在翰林院，是不是翰林院中什么事都要受杨应宁那老匹夫管辖？”
结果现在你们不但把朱浩当靶子，听意思还要把朕算进去，那朕岂会对你们客气？
“呃……”
“朕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如果朕不给那些出征将士的家眷一个说法，他们还敢闹事不成？”
费宏一看这状况，也不得不出来说话，举起笏板道：“陛下，老臣附议。”
朱四脸色很难看。
“不谈了！”
贾咏急切道：“若发生海难，将士于外洋罹难，如何会有消息传回？请陛下重视此事，不可令无辜将士的家眷因此而生出对朝廷的疏离之心。”
对朱浩来说，跟朱四交恶并不是什么坏事，朋友间的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脆弱，以往朱四是兴王世子，或是那个刚登基彷徨无助的少年帝王，他可以称其为朋友，但现在，朱四已经大权在握，已不需要刻意维持一段友情。
朱四和朱浩间，从来没有因为一件事闹成这样子。
朱四道：“朕知晓了。敢问诸位卿家一句，去年争贡之事发生后，朕提出平靖海疆之事，尔等都同意了吗？”
朱浩等于是主动“请辞”，或者说是请休。
桂萼这就当上翰林学士了？
朕今天本来不想来的，听说朱浩要上朝，卖他个面子才会出现在这里。
“快去！”朱四催促道。
目中无人啊。
那些大臣已经不能把你怎么着了。
连朱浩都不敢正面对抗，有什么资格出来领导文官？
朱四摔过东西后，心情似乎好了些，坐下来后，闷着头像是在思索事情。
杨一清从人堆走出来道，“臣同意朱学士的观点，可以让他暂时卸职，等事情有了结果后，再做计议。”
一些人开始往费宏身边聚拢，也有往杨一清身边走的，似乎都想让他们出来主持正义，用正统文官的力量把朱浩正在萌芽的权力欲望给打压下去。
一直等到皇帝到来，朝议正式开始。
……
这次由刚入阁没多久的贾咏出列发言：“陛下，先前已有奏报，海船遭遇海难，或已不能回！”
更让朱四欣赏的是，这俩货一心往上爬，不会出现朱浩这种明明身居高位却有奇葩追求的情况。
把朱浩困在京城，连西山都不让去，这是朱四做出的决定，也认为是一步好棋。
“强扭的瓜不甜。”
大明的翰林学士，可真是个干不长久的差事，先前一下子有四个翰林学士，后来一个都没了，如今突然增加人数，又一口气换上四个……
张佐等人只能立在殿门口，既不敢上前去劝说，又怕被皇帝误伤，他们不知该如何劝解，因为他们都知道，朱浩在大明的地位太过特殊，近乎是皇帝从少年时到现在的精神支柱。
现在朱浩主动承担海船失踪的责任，分明是想借机离开去做他的事，不愿意留在京城当什么翰林学士，甚至入阁。
从朱浩的角度出发，既然京城不适合他搞科研，那他就不会眷恋这盛世繁华，哪怕只是回家安心做几天闲人，也好过于在朝堂受气。
“你是说，万一他们不答应，朕就不能这么做，是吗？”
只管迎合就对了！
什么首辅、尚书、翰林学士，对朱浩来说不过只是个头衔罢了，他要的不是位极人臣，而是改变时代，如果朱四不能给他这种帮助，那他宁可跟朱四保持距离，甚至分道扬镳也在所不惜。
朱四回到乾清宫后，大发雷霆，把桌上能摔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
在朱四看来，这次明明是我们一致对外，结果你自己先跳下船，让朕下不来台啊！
对不对不重要，皇帝难道不是需要他肯定的回答么？
张佐思忖后，终于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没人同意，甚至很多人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
朱四怎么都想不明白。
张佐道：“若要让张秉用回朝，怕是需要一段时间。”
这种尴尬不在于朱四跟传统文官之间的矛盾，而是朱四对朱浩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