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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药。
朱四拿着朱浩请求调往南京的奏疏，坐在那儿半天。
贾咏道：“不会是惺惺作态，亦或是跟陛下联起手来做一场戏吧？”
东南剿灭海盗和倭寇的战事，本来就不是朝廷计划之列，或者说以嘉靖初年海盗和倭寇的实力，尚不足以引起朝廷重视。
“那他到底想作何？”朱四气恼道。
刘春连忙道：“敬道绝对不是那种人，他跟伯虎很像，我等不要妄自揣度。”
当皇帝最大的乐趣，就是高高在上掌控他人命运的优渥感。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朱四终于打定主意，同意朱浩前去南方治军的奏疏。
既然想不明白，就要把朱浩往坏处想。
张佐问询。
条件并不苛刻，就算是去当南京工部尚书，朱浩也没觉得如何，南京工部……可不像南户部那样有很大的权力，南工部尚书更多是一种闲差，到南方后能做点什么还另说。
石珤和贾咏闻言打量刘春，心说你可真不客气，直接说让桂萼到内阁“请教”，意思是你觉得桂萼水平不行？
张佐道：“陛下，那是唐先生曾经的心愿，朱先生他……应该不会吧？”
朱四提出的问题，充满了太多不确定性，张佐可回答不了。
朱浩听了一耳朵，朱四好像对他没有太多的防备。
皇帝说让其回朝，朱浩会欣然领命？分明是朱浩自己不想回来，现在去跟朱浩说这些……又不能强迫，说了跟没说有何差别？
眼见金献民噤若寒蝉，别人更不会说什么，奉天门前一片安静。
石珤又问：“他最近到底在做何？”
刘春笑呵呵对桂萼道：“子实你好好为朝廷效命，以后有何事不懂，只管去文渊阁请教便可。”
到时朱浩既成为他们的对手，还让黄口小儿爬上高位，对朝事影响更多。
朱四知道朱浩决意要走，一时气愤难平，忍不住出言讥讽起来。
……
张佐试探地问道：“朱先生，您就此南下的话，难道未曾想过，这么抛下一切会远离朝廷权力中枢，甚至失去陛下的宠信吗？”
“张公公，估计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动身出发，到时就不与您辞行了。”朱浩道。
朱四先前也说什么长生不老，当时以为小皇帝想长生想疯了。
“这……”
金献民感觉皇帝怒意满盈，仿佛一座活火山，随时都会喷发，吓得一缩脖退了回去。
张佐没记得朱浩说过要去种什么桃花，而且朱浩也没说要请辞，无论朱四跟朱浩的关系闹得有多僵，朱浩对于请辞好像没什么想法，就是对于研究、建造、开矿、冶炼等事极其热衷。
张佐笑道：“到时咱家会亲自来送信。”
跟老朱家那些祖宗一样，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内阁四人过了左顺门，费宏问刘春：“敬道会听命回朝吗？”
……
没人愿意回答这种问题。
没想到朱浩也陪着小皇帝疯。
在场大臣心里都很别扭。
要是朱浩带兵平定西北，那结果就截然不同。
兵部尚书金献民走列道：“陛下，目前东南海战应当立即停歇，否则便是劳民伤财。”
朱浩幽幽感慨一句，“我是陛下的臣子，为了大明江山永固，些许委屈何足道哉？这次到道观静修，我收获颇大，说出来张公公或许不信，通过推算天机，我算到……这世上或真有长生不老之药。”
朱四道：“朱卿家目前已是翰林学士，又身兼礼部右侍郎，朕对他也算不薄。这次姑且功过相抵吧。”
……
刘春笑着摇头：“谁知道呢？”
“不知您几时动身？”
张佐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心里乱糟糟的。
“不劳烦您的大驾，我走后，朝中诸多事情可就要麻烦你了。”朱浩笑道，“有关寻找长生之药之事，暂时不要跟陛下说，我怕陛下有希望后再失望。”
朱浩颔首：“可以。”
“……仗打赢了，接下来靖海的事还会继续，但先前派出去的船队有走失没回来的，这功过应该怎么算？”
其实朱浩已经预料到可能会发生今日今时的情况，朱四大权在握后，不想帮他完成改变时代的梦想，所以朱浩一早就给朱四一个假的希望，如此一来就算朱四再不情愿，想想那令人激动的长生不老的美梦，也愿意做出一些妥协。
张佐心想，你不说陛下也知道，而且可能还很期待。
朱浩道：“至于在何处，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半年时间够不够。”
“什么？”
“……敬道还是想去东南吗？朕怎么留都不成？他不会想致仕还乡，当个闲云野鹤的桃花庵主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