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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玉山驿除了几名疲弱驿卒外，地方也要比淮源军寨小多了，还是容易被渗透。
“哦、哦、哦，我这里有些银两，你看够不够？”卢雄从内襟兜里取出一把碎银锞子递给徐怀。
倘若要留，就要争取留在淮源军寨之内，动作宜速不宜迟。
“十七叔总当我不懂事，钱物之事不让我插手，我也乐得不插手。”徐怀解释道。
徐怀暗感他对身体筋肉、骨骼掌握，到底是没有多深厚的基础，要是强行这么练下去，怕是会伤到筋骨。
他们犯不着跟蔡铤对着干，但王禀横死唐州，不仅会成为他们仕途上的污点，也有可能会叫他们沦为朝中派系斗争的牺牲品。
徐武江进了后院，传来他跟苏荻小声嘀咕的说话声。
他也细想过，刺客不大可能会先找他，但王禀在泌阳遇刺后，刺客还是有可能找到他灭口。
刚入门往往是进步最明显的。
“好，你快去取药。”卢雄说道。
徐怀见卢雄从来都没有想过用这种手段，说道：“去泌阳有一百三十余里，十七叔叫徐心庵找一家马队同行，没有意外，会分作两程。我现在就去准备泄药，明天一早就随镇上的马队出去，夜里会在玉山驿歇脚，到时卢爷必须做出决定。”
淮源巡检使邓珪今天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
徐怀出了军寨，河对岸的渡口还停着一艘渡船，就是专门做巡检司将卒的生意，徐怀喊船过河，跑去药铺买了一包泄药交给到卢雄手里，前后都不用半个时辰。
“你此时能出军寨？”卢雄有些迟疑的问道。
“要是明早王老相公突发恶疾卧床不起，陈实有没有可能让王老相公先留在淮源军寨就地养病？”徐怀问道。
而在淮源镇，特别是军寨之中，关系就简单多了，刺客很难渗透进来；倘若刺客敢强闯军寨，巡检司百余武卒也不是摆饰。
更关键的一点，徐怀他对泌阳鞭长莫及。
抱着铁枪缩在墙洞里打盹的守门武卒，听徐怀说去军寨去找徐武江，便嘿嘿笑道：“徐节级家的那头母老虎又发威了？看来徐节级今晚要陪我们守墙头了！”
卢雄眼睛一亮。
不过，在唐州，知州陈实以及州衙、泌阳县衙诸文官，却跟蔡铤没有瓜葛。
蔡铤监理军务近二十年，直至执掌枢密院，门生故吏遍布枢密院以及诸州禁军、厢军系统，影响也能往最基层的都巡检司、巡检司渗透。
徐怀右臂侧甩，尝试着使出鞭锤势，能感觉到侧肘横扫与沉肘撞击两势之间的连贯性是要明显好一些了。
而天下之大，又有什么他去不得的地方？
当然，蔡铤一定要致王禀于死地，知州陈实、泌阳知县程伦英等人能接受的底限，大概就是王禀死于“意外”，而这个“意外”最好还是发生他们的视野之外，才能理直气壮的推一两名低级官吏背这黑锅。
巡检司虽然隶属于枢密院体系，但在地方上主要还是受县尉司及州兵马都监司节制（受制于文臣），就算邓珪愿意，地方势力出身的徐武江等人，也肯定不愿意做替罪羊，坐看王禀在军寨遇刺的。
不过，他回想鹰子嘴崖前的情形，王禀确实有求死以免牵涉他人之意，暗感要说服王禀配合诈病留在淮源，却是不易。
徐怀回到房间，靴袜也没有脱，和衣躺床上思量今天发生的诸多事，将一块熟羊肉三五下啃尽，站到窗前，推开窗户。
“卢爷身上可有钱财？街市是有抓药的铺子，抓两味泻药也不值多少钱，但也得要钱不是……”
卢雄点拨时间虽短，徐怀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那也成。”徐怀说道。
卢雄瞪大眼睛，满头问号：徐武江等人怎么会将眼前这少年当作憨货？
他何尝不知道泌阳鱼龙混杂，但王禀留在哪里，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这栋院虽小，前院没有厢房，垂花厅正对面、坐南朝北的倒座房，却有三间房。
“我可以现在就去街市买些泄药回来，你酌情放到老大人的茶水中？”徐怀又问道。
泌阳县城乃是唐州州治所在，城中有六七万民口居住，过往商旅也多，刺客真要再一次动手，仅凭卢雄一人，是很难保护王禀安全的。
当然，卢雄也深知王禀的为人，为难的说道：
长夜漫漫，徐怀又寻思起柳树林里卢雄所讲授的要点，双腿虚立，在这夜深入静之中，更细微的去感受伏蟒桩势“提”与“撑”的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