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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哇哇大叫着，又像抓小鸡似的，将矮个瘦小的朱孝通抓起来当盾牌，去挡王禀乱抽过来的木杖。
这会儿听到徐怀招呼，燕小乙上前一脚就将粗木桌案踹翻，另一个年轻健囚沈镇恶，抄起一条木凳，便将草棚角落里的水缸打破，水泄一地。
“你这王孔真不识好歹，我他娘瞎了狗眼当你是条好汉，牢头欺到你头上撒尿拉屎，小爷我今天替你出气，你他娘竟然要往婆娘裤裆里缩！”
对牢营种种压榨、欺凌满心怨恨，对猪狗不食的饭食满心厌恨的，绝不仅燕小乙、沈镇恶两人。
“牢营囚徒，有家属相随，饭食可由家属供给；无家属相随，院司皆责无旁贷，这是官家规矩。而饭食之标准，大越立朝以来，数代先皇恤民艰苦，屡屡下旨给出定例：一人一天两升米粮，另给盐菜钱五文。我要问一问朱管营，现在石场牢营众囚徒，每日饭食距离这个标准差了几许？当然，朱管营可以不用回答我，岚州石场监院管不到司理院牢营的事，但这一千多条汉子，每日到采石场劳作不辍，他们要问朱管营你每日饭食差朝廷定例几许，你要不要回答？”
王孔不敢还手，极其费力格档徐怀的重拳，身子被打得连连后退，嘴里直是求饶：“徐爷息怒，徐爷息怒！我等再熬几年苦役便能放归，何苦不忍受这点委屈……”
场面有点混乱，又有点滑稽。
“徐怀，你这混帐家伙，又要作什么乱？”王禀这一刻暴跳如雷，疾声大骂，手里还抄起一根长木杖兜头兜脸就朝徐怀乱抽过去。
问题是，他背后即便有郭仲熊及更权势滔天的蔡府撑腰，这时候也是远水难救近火啊。
今天要是不给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王禀抽身而走，他要如何去面对这一千多在理智边缘蹦跶的囚徒？
牢营之中的种种压榨、欺凌，而牢营饭食之劣，令他们关进来都有两三年了，食之还忍不住作呕，早就满心怨恨。
“忍你娘个头！这鸟气小爷我今天就不受得！”徐怀一拳从王孔脸旁擦过，打在草棚柱子上。
朱孝通刚才看上千囚徒气势汹汹哗闹起来，就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这时候脸上除了被王禀一棍子抽得红肿外，其他都还没有恢复血色，脑筋也都卡顿着，怎么会想到拒绝。
诸多囚徒心里头的怒恨刚被点燃，这一刻都面面相觑起来，不知道还要不要上前将草棚拆了，将这鸟牢营一把火给点燃。
“这狗猪不吃的饭食，谁看了不气？”徐怀犟嘴道，“你叫我有脾气，我当然就想烧了这鸟牢营，将这些贪官污吏一个个都杀干净！再说我也就说说，还没有动手烧呢！”
这是要暴动？！
看到王禀替众人打抱不平，众囚徒不再有什么异动，但都气势汹汹朝朱孝通咆哮：“朝廷定例几许，你差我们几许？”
王禀盯着朱孝通、成延庆以及从后面仓惶赶过来的一些狱吏、狱卒，厉声训斥道，
“徐怀，休得对朱管营放肆！”卢雄、徐心庵、唐盘他们这时候才上前将徐怀揪住，将朱孝通从徐怀手里夺下来。
“疼疼疼！”
想到这里朱孝通心里又恼又恨，咬牙说道：
燕小乙等人年轻气盛，性子也急躁，之前就是看不惯不平事出手伤人才被判流徙岚州；也是年轻气盛，心里不平气没有磨灭，刚才看到徐怀纠缠王孔才不计后果上前阻拦。
徐怀闹事踹饭瓮、砸草棚，打伤老吏，还叫嚣要烧牢营，朱孝通、成延庆怒气冲冲刚想对王禀发难，想派人将闹事的徐怀乱棍打出牢营去，但这会儿见上千囚徒一起鼓噪起来，他们吓得手脚发软：
“还恁多屁话，给我闭上你这张破嘴！唐青、殷鹏，将这混帐家伙捆绑起来，押入牢房，叫他好好就在这牢营里反思，”王禀训斥起来也不顾斯文，着唐青、殷鹏将徐怀关到牢房里去，这时候才好整以暇的跟朱孝通说道，“借这里一间牢房，叫这莽货反思旬日，朱管营不会不许吧？”
徐怀既然故意犯浑，就不会让沉稳有余、血勇不足的王孔拦他的道，一拳便朝王孔面门打来，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