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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朔州城与宁武北面诸砦相距不到五十里，只要能先一步接手宁武防务，诸事做好准备，朔州城这边又有足够多的殿后兵马，接下来军民撤离就会顺畅起来，阴超、文横岳以及曹师利等部则安排在第二、第三批时撤离。
曹师雄、曹师利曾在萧林石麾下任将，当然知道萧林石的手腕。
不过，朔州城三天以来都在王禀的逼迫下紧急准备军民南撤事宜，因此这时做出最终南撤决定后，即刻便能实施。
“怎么整编？”徐怀从垛口眺望城外的茫茫雪地，说道，“一方面王番郎君此时仅是以监军使的名义暂摄天雄军的统制权，但伐燕军并没有解散，刘世中、蔡元攸作为正副承宣使在河东始终拥有最高决策权，天雄军同样受他们的节制。我们真要在朔州对天雄军进行紧急整编，依规制还要先取得他们的同意。我们可以不需要管那么多，但王禀相公、王番郎君不会置朝廷规制于不顾。另外，天雄军溃败以及残部得归的消息，快马加鞭，三五天之后就能传到汴京，汴京也随时有可能派遣新的使臣替代王番郎君，统领天雄军——倘若天雄军都还滞留在朔州城，新帅过来，我们是不是都得听令行事？”
“邬散荣、撒鲁哈等人皆是萧林石部将，师利在大同城作战时，也捉住一些敌卒拷打审讯，得知大同数万蕃兵乃是有这几人在指挥作战，便隐约猜到这点，但还是没想到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萧林石设下的圈套！”曹师雄坐在案后，神色也极其难看，感慨说道。
“朱沆郎君率万余兵马撤归，定然也令敌军震动，这时确是我们南撤的良机，是不能再拖延了！”曹师雄也力主即刻南下。
即便他兄弟二人在朔州对契丹及杂虏举起屠刀，是萧林石所期待看到的，也可以说一切都是萧林石的算计之中，但不意味着他们兄弟二人落到萧林石手里下场会好看。
清顺军三千残卒主要都是来自这数万汉民家庭，现在能将数万汉民一起带走，他们在大越落足则能有更多受朝廷重视的根基。
“在朝廷新的令旨下来之前，相公得防备有人会狗急跳墙啊！”徐怀说道，“等所有军民都撤走了，从朔州到宁武境内才五十里路程，我率殿后兵马随便挑个风高夜黑之夜行军，就走过去了，无碍的。”
醒来时已日至中天，他走出城楼，从垛口看下去，第一批军民这时候才全部走出城池，簇拥车马往南逶迤数里，在雪原之上仿佛浑浊的洪流。
徐怀执意如此，王禀也不再推却，便叫卢雄扶持上马，跟随在南撤的队伍之后往岚州方向缓缓而行。
“什么事？”潘成虎问道。
他之前都没有心思顾及朔州城内的数万汉民。
“接下来有一件事需要紧急去做，还要请潘爷、郭爷襄助！”徐怀说道。
“你就操弄吧！我去找老郭聊聊心去，他这次没能去大同，虽说无惊无险，但也没能得到诸多好处……”潘成虎说道。
不管要不要交出一部分桐柏山卒，徐怀都要对现有良莠不齐的桐柏山卒进行彻底的梳理。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根本不可能带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来！
特别是徐怀决意要殿后，要最后一批从朔州撤走，手里仅有两百名精骑，更是捉襟见肘，王禀不想徐怀将宝贵的骑兵浪费在对他们的人身保护上。
……
“日娘的，你脑筋是怎样长的，怎能盘算出这么多的弯弯儿来？”潘成虎惊讶问道。
听朱沆说及天雄军残部从大同突围西撤种种细节，特别是确知这一切背后乃是西京群牧萧林石在幕后密谋，曹师雄、阴超、文横岳等人脸皮子都是一阵阵发紧。
朱沆还要安排后续的撤离事宜，有朔州汉民官吏，又有解忠、徐武坤、吕文虎以及朱家家将还有朱芝、朱桐兄弟二人相助，也无需徐怀去操什么心。
徐怀太疲惫了，即便是从他负责驻防的南城门撤离，他也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太多的琐碎细节。回到南城楼，他就找了一个角落，衣甲不脱，直接蜷坐在干草堆上闭眼睡过去。
“虏骑随时会出没朔州城左右，朔州太缺骑兵，我们无碍的。”王禀说道。
徐怀走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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