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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海楼心里恨不能将顾文畅这些人挫骨扬灰，但是他知道崖洞外这三十人虽然惜命选择放下兵械投降，但心里未尝对顾文畅这些人的死没有愧疚。
曹师雄百般推搪不动身，王高行等官员就警惕起来。
“你以为没有你这蠢货，蔡元攸、刘世中便能逃过此劫吗？”岳海楼狰狞说道，“狗贼，你替蔡元攸出了这么多的狠辣算计，最后算计到我头上，现在你可以去追随你的少相了！”
阔惕虽然仅仅是一名百户，摩黎忽也是明确说了着他率领两百骑兵跟过来听候调用，但岳海楼脸皮微微抽搐了几下，终是叫手下将田志甄放下来。
“顾文畅，你不畏一死，但想想莫哲、莫利他们随你出生入死，今日死在这里怨不怨哉？”
“慢着，”一直没有作声的阔惕这时候拦住岳海楼，说道，“留着这人，日后或有别的用处！”
虽然留下这人，对他来说是个祸患，但他不宜这时跟阔惕闹不愉快，要不然还不知道摩黎忽那边会怎么看他。
待崖洞口的火势熄去，岳海楼拿衣襟掩住口鼻，着人拿火把照明，走进还有黑烟冒出的崖洞里，却发现顾文畅等人早在洞中自刭而死。
阔惕在军中将职虽低，但他们作为赤扈王廷的怯薛宿卫，相当长的时间都在赤扈汗王身边侍卫，比外臣更受赤扈王廷的信任，远非他们这些降将能比。
因此伐燕军主力往恢河南岸突围被击溃时，约有两千厢军驻守岢岚城里，是不受曹师雄直接控制的——曹师雄兼任兵马都监，战时或其他必要时刻，都有权指挥这些厢军，但想要这些厢军随他投敌，却非所谓的节制权能管用的。
曹师雄当时也不确认伐燕军就一定会被打得大溃，没有直接撕破脸，而是借口增援事，他直接住到完全受朔州降将控制的宁武城，同时却令嫡腹大将孟平加强对岢岚城防的控制。
蔡元攸也死去多时。
崖洞口子狭小，不到两丈宽，岳海楼不可能请阔惕安排赤扈精锐下马强攻进去，他也舍不得身边最后仅剩的四五十精锐有什么损伤。
岳海楼伸手将蔡元攸已经僵硬的头颅掰高一分，看他颈部的刀痕与凝固血迹，却是自右往左割开。
即便顾文畅等人冲杀出来，将烧着的树桠挑砸过去，前排数人也都是丝毫没有惊慌之意，坚定无比的拿重盾将顾文畅等人死死顶住；两翼占据高地的弓箭手，则是一箭接一箭朝顾文畅等人铠甲遮挡不住的脸面等要害射去。
将枯枝败叶拿火点燃，岳海楼让人解下大氅往里鼓风，将浓烟往崖洞里灌。
岳海楼瞥了田志甄一眼，微微蹙起眉头。
岢岚城州衙被数千兵卒围得水泄不通，一堆堆篝火残烬还在晨曦里冒着冉冉青烟……
不过，徐怀近一年来暗中散播消息，也非完全没有作用，在赤扈人背信弃义，悍然宣战之后，还是有人第一时间就想到曹师雄、曹师利等朔州降将有投敌的可能。
蔡元攸虽然官袍整饬的坐在崖洞最里侧，一柄短剑掉落在右手边，看着像是自刎而死，但岳海楼知道这怂货绝没有自刭的勇气跟魄力，在被顾文畅拽进崖洞之前也明明怯了想投降。
……
是啊，以往没有几人想到赤扈人会背信弃义、悍然宣战，即便徐怀在背地里使各种坏，散播更多的流言，使岚州地方势力百般猜忌曹家兄弟，但能猜忌他们投谁？
岳海楼这番表演也没有白费，诸多降卒一起赞道：“岳侯仁义！”
岳海楼也没有听到蔡元攸有声息传出来，也不知道这厮是咬牙撑住，还是被顾文畅控制住想投降都不能。
眨眼间的功夫，顾文畅等人再有必死之志，也是都纷纷中箭受创，不得不又狼狈退回崖洞里去。
朱孝通趴在一旁，气息全无，身下有一滩干涸的血迹，将他的尸首翻过来，却是胸腹间被捅出两个血窟窿，想必是劝顾文畅投降时被捅杀。
“你们此时还有机会出来投降，之后莫怨我心狠手辣！”岳海楼咬牙说道。
岳海楼知道，倘若是蔡元攸他自己右手持刀自刎，刀痕应该是自左往右才对，这时候便能断定是顾文畅要成全蔡元攸的士臣之名有意如此。
朔州与岚州南北相依，在越燕两朝和睦相处时，两州也暗中滋生各种龌龊、摩擦，不过，之前岚州地方势力再瞧不起曹师雄、曹师利等朔州降将，却也没有想过他们会投敌。
虽说曹师雄身兼岚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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