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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每个坑里都有萝卜了，想再塞进新的萝卜，怎么可能不困难？
“我们这样子如何选将？”朱勋欲哭无泪的问道。
“我们愿出城凿冰，不敢违军侯谕令。”朱勋等人被迫将出城之事应承下来。
“……”牛二硬碰硬的横肘撞去。
听徐怀竟然命令他与守陵军四名指挥使亲自带人出城去凿冰面，朱勋愣怔地盯住徐怀的脸，怀疑他这是不是开玩笑？
只要这边有兵马出城，很难想象赤扈人的斥侯兵马不会做出反应。
“徐军侯，你这不是开玩笑？”
徐怀这是迫使朱勋等人为了自身性命，不得不打破县兵、守陵军现成的武将军吏体系，直接挑选有能力、并且敢于出城面对虏兵的将吏出来。
“你他妈算什么狗东西？”那个指挥使也是性情急躁之人，或许不敢对徐怀、王举等人物动手，但见徐怀身后一名普通军卒敢骂骂咧咧的上前拦他，顿时间也是怒火中烧。
虽说县兵及守陵军里，那些有能力的刺头，朱勋等人平时都看不顺眼，恨不得将他们一辈子都踩在脚底下，但手下人里谁有些斤两，他们心里都还是清楚的。
“叫顾指挥使起来说话！你压着顾指挥使，成何体统，你莫非对顾指挥使有什么企图？”徐怀这时候才假意训斥牛二一句。
徐怀将他们都召进城楼里说话，
城楼与北垛墙之间仅有狭窄的过道，这时候早被魏大牙带上来的甲卒控制住，除了朱勋他们直接翻出垛城，从三丈高的城楼跳下去，要不然不指望这时候能脱离徐怀的控制。
不过，要是用普通的手段，除了将这些人识别出来有困难、需要时间外，将他们提拔到相应的位置，同样也会面临重重阻力。
“站住，我家军侯没有吭声，谁他妈允许你走了？”牛二上前一把抓住那名指挥使的肩膀，将他拦住。
朱勋等人很快就将五名副将挑选上城楼，没有一人是都将级人物：凌坚、韩文德、余珙、余整四人乃是守陵军普通军吏，其中余珙、余整二人是亲兄弟；而刘师望更只是巩县一名普通狱吏，朱勋却独独选择作为自己的副将共同率队出城。
更何况他们出城后去凿伊洛河及黄河的冰层，这摆明了是意图断西进虏兵的退路，说不定会将进入偃师境内的两三千虏骑主力，重新给吸引回来。
张辛这时候才陡然明白过来徐怀的用意。
“有何不可？你们先选副将，选好副将上城楼来，你们与各自副将商议再选五名队目、五名旗头……”徐怀说道。
即便将这五人都除掉，但乔继恩、陈由贵等人都在城中，而下面的副指挥使、都将又是好些年都厮混熟的同僚、袍泽，他们不会串联起来对抗徐怀？
“我这样，如何去带兵出城去凿冰？”顾大钧叫道。
不会真将这五人赶出城送死吧？
“凌坚、韩文德、余珙、余整、刘师望……”
要是再逼迫下去，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直接打开城门向赤扈人投降？
治时军中升迁，要么是看家世、裙带，要么就是看谁会钻营，但这绝不意味着军中没有血性豪杰之士。
这时候虏骑主力虽然都已经往西南方向偃师境内而去，但虏兵在巩县城外还有好几支小队斥候侦察游荡。
牛二骑那指挥使的身上，右手还死死摁住他的喉管，拔出囊刀抵住他的喉咙眼，骂道：
然而朱勋等人被徐怀强迫亲自带队出城，将直接面对虏兵的兵锋，面对凿冰人马的副将、军吏人选的甄选，他们还敢将那些平时在军中混吃等死的家伙塞进来吗？
“凿开坚冰，即便要做，城里自有成千上万的民伕可征来去做——徐军侯却要驱使我们去做这事，即便不是公报私仇，也是胡闹。我们要去见殿下，请殿下收回成命。城防要事，真要交你这等人物乱搞，我们大家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下就有一人要径直走下城去。
“我家军侯未有令下，你这狗东西还敢走不？”
“你呢？”徐怀看向被牛二死死摁在身下的那个指挥使，阴恻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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