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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秘密据点。
陈子箫苦笑，没有办法责怪萧燕菡没有半点心机，但徐怀诸多作为，都完全无视自己的退路，也觉得他们不应该再有什么保留，老实说道：“我们过来之前，就有很多人主张当机立断，是林石大人力排众议，令我们过来走一趟。说实话，即便这番折腾，你们这边议和派气焰会被打下去不少，但形势也要比我们过来之前所预估的，差了不少！”
徐怀他们白天都在葛家庄养精蓄锐，夜幕降临后见虏营没有异状，便带着女扮男装的缨云郡主，踏上前往巩县的路途——而此前汴梁城里也传出王戚庸罢相、朱沆出任枢密院都承旨、王番出任京畿四壁副都防御使协助梁福仲守城等消息……
大越两次北征伐燕，不仅加速契丹的灭亡，加剧残族的仇怨，也显得极其的愚蠢。
除了先行出城的陈子箫、萧燕菡、张雄山等人与缨云郡主在此落脚，之前为史轸说服同意前往楚山落脚的那批匠师及家小，也是趁着夜间的混乱，内外城松懈之际，也分批转移过来。
他们安插于军中的暗线，正从城墙上将绳索收回去。
“天都快塌了，哪有那么多的顾忌？”徐怀淡然一笑，反过来问萧燕菡、陈子箫，“再说了，我要不如此，如何令你们相信事情还有可为的余地？对了，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们能不能给我透个底，西山到底会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坚守？”
徐怀点点头，他能理解契丹残族此时处境的艰难。
赤扈人之前一个月没有尝试强攻汴梁，一直拖到现在，怎么可能因为汴梁城此时突然出现一些真假莫辨的混乱，就冒险强攻过来？
萧燕菡窥了窥陈子箫，没有作声。
见徐怀如此笃定，情不自禁想要争强的萧燕菡颇为无趣的撇了撇嘴，说道：
何况赤扈人南侵以来，还没有真正的兵临汴梁城下，除了不计其数的饥民没能逃入汴梁，被迫滞留在郭城外，还有上百座坞寨犹屹立于汴梁城外近似荒原的平野之上。
虽说朝中下令放弃汴梁之外的所有城池、坞寨，将守军都撤入汴梁城坚守，但王禀任四壁都防御使，对城外坞寨的支持从来都没有中断过。
王禀不仅鼓励这些坞寨组织、训练乡勇，加固坞寨的防御，赠送铠甲兵械等军需物资，还不时派兵出城，联手驱逐扰袭这些坞塞的小股虏骑。
契丹残族西撤也绝非轻松，徐怀相信萧林石只要有一丝可能，还是会说服契丹残族诸将留下来，而萧林石在契丹残族内部，威望还是足够强的。
此时已过拂晓时分，徐怀走在树林前，扭头往身后的城墙看去。
在晨曦中，穿过一片杂树林，徐怀等人徒步来到一座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坞寨面前。
天色还没有真正亮堂起来，暗沉的城墙横亘在青濛濛的晨曦之中，这一刻他们置身城外，听不见郭城的混乱厮叫，仿佛置身两个世界。
有陈子箫交这个底，徐怀却更有信心一些，与陈子箫、萧燕菡、徐武碛等人往葛家庄里走去。
“你怎么就笃定赤扈人不会趁机出兵强攻汴梁？”萧燕菡好奇的打量徐怀，问道。
“我们夜里去了马陵岗，刚回来不久——赤扈人此时应该也知道汴梁城内的状况了，但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异动……”陈子箫翻身下马来说道，他们到底是放心不下，特地潜到赤扈人在汴梁东南最大的营寨去探察一二。
赤扈人甚至对要不要南侵，内部还存在极大的分歧。
此行原本是萧林石令陈子箫潜入汴梁及附近地区观望形势，倘若确定形势不对，就将这些年的渗透人手全部撤出去；萧燕菡却是想着她还没有真正的走进南朝腹地看一眼，才跟着过来的，很多事还是要以陈子箫为首。
“我们要是不想留下来，就不会跑到汴梁来了！”萧燕菡抢先道。
“这世间不可能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你此次诸多作为，完全可以说得上大逆不道了，就算景王是心胸开阔之人，也不可能心里完全没有芥蒂吧？哪个人主愿意看到麾下有如此难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