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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们都要高呼‘万岁’了……”
……
刘致远在城下走到近前,搀扶景王赵湍下马,拽住景王赵湍的袍袖热泪盈眶,通判马思静等官员,也是毫不避讳的带着诸将吏行跪拜礼,高呼“千岁”。
刘致远等官员对郑怀忠等西军将帅冷淡、敷衍,对景王赵湍的到来却是出自内心的热忱、真切。
赤扈人第一次南侵,虽然河北、河东以及河淮陷落的城池坞寨不少,但除开所谓的“气节”,主要还由于朝野绝大部分人都相信赤扈人的这次南侵,意在劫掠,并无侵占中原的蓬勃野心,因此主动献城投降的官员仅有极个别人。
率部分西军前锋兵马,自怀州经太行陉北上进入泽州的郑怀忠以及朱沆等人,也于同一天抵达晋城。
翼骑营大批斥候策马于晋城西部,沿着沁河支流丹水北上,抵达与川陕之间八百里秦岭同名的一座小山岭。这座小山岭作为长平之战的发生地,也因此得名“秦岭”,也是泽州与潞州的界岭。
“劝殿下率守陵军渡河北上,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徐怀苦笑道。
在驿馆大门前,却见朱沆在吕文虎、朱桐等人的陪同下,不知道从哪里返回来。
“不知道殿下有没有歇息,我们进去再细说!”徐怀拽着朱沆的胳膊,与他一并往驿馆里走去……
而在赤扈东路军主力北撤之后,朝廷在京畿、郑州集结的兵马都超过二十万,西军援师主力却足足拖延一个月才渡河;经太行陉北上泽州,更是在降附军主动放弃太行陉北端的关隘之后。
西军畏敌怯战之状,杨祁业在巩县亲眼目睹,在他看来,萧干、岳海楼、曹师利等辈所率兵马战斗力并不比西军稍弱,又守太行之险,应没有必要退避三舍。
朱沆却是明白徐怀的心情,轻叹道:“所遇越是赤诚,就越难辜负。”
同时钱尚端作为河东制置副使,接受新任河东制置使郑怀忠的节制,参与后续河东境内的战事。
不过,合理的推测是一回事,防止敌军在真正撤退之前给他们玩一个回马枪,徐怀还是主张等等前哨斥候彻底摸清楚敌军的动向之后,守陵军主力再渡沁水前往阳城、晋城。
朝中最终决定从东南、西南另选禁卒调往巩县,由陈由贵新组护陵军;宣武军基本上已经全军覆灭,原守陵军接替宣武军的旗号,张辛、邓珪二人受景王赵湍举荐作为统兵官皆授都指挥使衔;钱尚端加授枢密院都承旨,战时兼领宣武军统制,行使对宣武军的指挥权;乔继恩任监军。
事实上,大越除了在皇位未定时,限制皇子结交朝臣、干涉朝政,在皇位已定之后,亲王级的宗室子弟对朝政的影响力也微乎其微,士臣也基本上会避免结交宗室。
翼骑营最先渡过沁河,沿沁水河谷南下至阳城、润城,往东驰出太岳山进入上党高地——这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著名“长平之战”的地域。
郑怀忠、朱沆此行,带着很多赏赐的御酒,夜里州衙设宴,刘致忠等将吏情绪激昂,纵情喝了很多。
城中还在执行宵禁,但所设的粥场都还挤满衣衫褴褛的饥民。
刘致远等泽州官员出城迎接两路将帅进城,态度也是迥然不同。
“太行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西军从郑州一带渡河北上,萧干、岳海楼这些狼心狗肺之辈,也不用急着撤吧?”杨祁业迟疑的问道。
这诸多因素都必然使降附军在上党的处境变得困难。
徐怀看向王章、史琥,让他们传令下去,派出更多的侦骑进入阳城以东地区,摸清楚敌军的动向。
当然了,朝中也没有勒令景王赵湍立刻返回汴梁的意思,许留军中“咨议军事”。
除了“秦岭”以北的潞州境内,还有少量负责殿后的降附军骑兵部队出没外,南面的泽州境内悉无敌踪,这也验证了邓珪在汾水河畔的判断:降附军因为无法再在泽州迅速攻城拔寨获得补给而撤出了。
“阳城之敌撤走了?”景王赵湍听到东岸传讯,看向徐怀迟疑的猜测问道,“西军渡河经太行陉北上了?”
“萧干率云州番兵迟迟未能攻陷晋城,他们纯粹靠劫掠供给的补给能支持到这时已经不容易了,”邓珪说道,“就算西军没有经太行陉北上,萧干、岳海楼这些人也应该北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