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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攻城掠地的急先锋，南朝怎么可能善待两位公子？但世事最妙便是难以预料，南朝是有徐怀这种杀人如麻、行事有如匪寇的悍将，但更多的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为了乞和，前些日子竟然暗中将二公子给送回来了……”
“这样的朝廷，抛弃了也好！”陈子箫走了一阵，唾了一口唾沫，说道。
这使得岚州城很长一段时间都笼罩在悲切的氛围之中。
“何止数千人性命？”徐怀拿一根树枝将火塘挑得更旺一起，悠悠说道，“太原十数万军民被围将近一年，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时，而汴梁将陷，天下震坏，倘若没有一战稍振士气，天下还有谁能稍挡赤扈铁骑的兵锋？到时候千里沃野皆为胡虏牧场，数以千万人的性命都会危在旦夕，契丹、顾氏都将是覆巢之卵，无可避免！然而形势越是如此，畏惧退缩只会叫胡虏兵锋越发锋利……”
虽说曹师利率清顺军进攻巩县失利以及清泉沟寨遭袭，单纯从人数上，伤亡要更为惨重，但损失的主要是曹师利率部南下，一路攻城拔寨强迫编入的降兵降卒，追随曹家多年的嫡系伤亡却不算有多惨重。
这才刚刚进入十月，岚州就已经下雪了。
敌军的部署侧重点、人马数量乃至城寨的坚固程度，这些能够量化，但敌军士气强弱、松懈及警惕程度，乃至岚州境内汉民的服从或抗争程度，这些不走进来亲眼看一遍，却很难用笔墨写出来。
“死心，为什么要死心？”徐怀笑道，“我不亲自走一趟，还有些担忧，但现在嘛，我就担心此战过后，我楚山大营表现太过耀眼，会被赤扈人彻底的盯上！”
再一次研究赤扈人在岚州等地的军事部署，萧燕菡才更深刻的认识到赤扈人，或者说主持西线战局的镇南宗王府，对战局的部署是何等的滴水不漏。
“非要冒险进岚州城一趟，你看出什么来了？”
岚州城内氛围则要相对宽松得多，可以判断岚州并不觉得府州顾氏及集结于西山西南部的契丹残族在这个节骨眼上敢有什么异动。
包括曹师雄、曹师利二人老母、夫人以及曹师雄长子曹轩文在内，清顺军武将家小、子弟，在那次突袭战中，被格杀以及事后被处决，超过三百人；相比较而言，当时的岚州城守军普通兵卒伤亡也就三四百人而已。
拥有朔州汉民与岚州蕃民的支持，兼之南下攻城拔寨一路招降纳叛，曹师雄、曹师利、孟平等叛将所率领的清顺军，即便在巩县遭到重大损失，但兵力还是保持在两万人左右，战斗力甚至还有很大的提升。
曹师雄、曹师利献岚州投赤扈人，几乎迎得岚州所有蕃户的支持，清顺军在朔州汉民的基础上，又大规模招募岚州蕃民；有人口占了逾一半、民风彪悍的蕃民支持，曹师雄在岚州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击汉民，征没汉民的田宅财产，充当军资。
小一年前岚州城被袭之事，乃是清顺军无法弥合的创痛。
……
“纸上得来总觉浅，绝知诸事要躬行……”徐怀淡淡一笑，将积满雪的斗笠、披篷解下来，坐到已经升起火的火塘旁。
当然了，哪怕可能性不高，赤扈人还是将清顺军一万五千人马都留在岚州，不用这部分人马参与其他方向的军事行动，很显然也是要在侧翼做好范府州以及契丹残族异动的军事部署。
陈子箫对这事犹感不耻。
目前除了孟平率五千骑兵随赤扈西路军主力南下，清顺军余下一万五千人马基本都集中在岚州境内，而且侧重岚谷县布防。
“朝堂上这些狗东西，真真要气杀人也！”
虽说他们跟曹师雄所部清顺军打交道最多、交手也最激烈；决定突袭太原之后，徐怀也着周景先带一批人手潜入岚州、太原等地刺探情报，然而这一战，他们能动用的人马太有限，而敌军在岚州、太原所部署的人马是他们数倍之多，徐怀哪里敢有半点的松懈？
说书人除了话本、传奇演义外，在酒肆里更受欢迎的演驿各种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