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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他安排留在府州、与顾氏保持联络的徐武江、郑屠等人陪同下，已经走进大营，朝大帐这边走过来。
“敌军已经占领棋盘山驿——节帅，我们走吧！”两名侍卫从远处打马归来，禀报棋盘山驿已为楚山骑占领的消息。
不过，曹师利于铸锋峡道遇伏后，他在岚州城拖到昨日黄昏才派人赶往朔州、云州等地报信，都不知道信使此时有没有抵达云州城（大同）；他现在身边人手太少，甚至连新的信使都派不出去。
他前往宁武，可以将岚谷、广武、鸣鹿诸城砦的兵马都集结过去，他手里还将掌握八九千人马，不至于彻底的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怎么了，顾通判怪我们没有趁机强攻岚州城？”徐怀故作糊涂的问道，“要是我们把什么事都做完掉，还要府州兵马作甚？”
不过，牛二叫徐怀支使去片晌，便拎了一条血淋淋的马腿走进来。
……
这也使得黄河中下游河段，在年前就经常性的发生大规模凌汛现象。
“这冰结得是快是慢，有啥子打紧的？莫不成我们还要等东边的大河都结住冰，踩着冰渡河去？”牛二瓮声问道。
而从洛阳到魏州之间的黄河流段，因为黄河过汴梁后往东北方向拐去，每年冬季常常是位于更北面的下游河段先结冰。
而清顺军此时所存的主力，除了孟平、曹成统领在外的四五千骑兵外，主要都在宁武、岚谷。
寒风吹得帐篷“哗哗哗”的抖动作响，牛二捧着一盆水走进来，见徐怀与王举等人伏案桌前，盯着岚州堪舆图研究着什么，他将那盆水搁地上，瓮声说道：“这盆河水放在外面吹了小半夜，才结这么薄的冰，我看今夜不要想能彻底的冻结实了——军侯要牛二盯住这盆水结冰作甚，还是想着取冰渣子烧化了煮茶？可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可以去旁边的山上拿皮囊子装些干净的雪回来！”
“这盆水放外面吹了多久？”徐怀伸手入盆，将薄冰捞起来看了一眼，问道。
徐怀现在关注岚州等地的河流结冰现象，关注寒流南侵的强弱，主要也是为了预估黄河的结冰期，以此判断他们在太原附近作战还有多久是相对安全的时限，并以此调整作战部署。
……
“我奉殿下的命令，今日午后才赶到府谷的，正准备请顾使君遣人通知你，但你所派的信使先一步赶到府谷，细述楚山兵马在岚州的作战安排，还说你今日在岚州准能再歼灭一部敌军，”
黄河结冰期会随着北地寒流的南侵变化而变化，并非一成不变。
渡口附近的积雪混杂四溢的鲜血，被人马踩踏得一片泥泞，但左右低岭间大片的积雪还都是干净的。
“吃惊可不管事，还需要顾家派出真兵实卒出来——楚山骑前锋兵马已经连夜往太原开拔，我明日一早就率领其余兵马赶往太原作战，不知道岚州这边能否交给顾家？”既然顾继安已经到岚州，徐怀当然是直接跟他摊牌问道。
乔继恩说道，
这些东西目前还只能大体估算，各地都没有准确的记录，徐怀也只是安排在军中充当文书的姜燮关注这一块，没办法跟牛二这浑货解释清楚，将他岔开更省事。
倘若此前的信使被拦截，意味着很可能朔州方面都还被蒙在鼓里，更不要说云州、雁州、应州等更远的地方。
而这一切的开端乃是徐怀在鄢陵与景王相遇并劝景王驰援巩县。
“……咳！”顾继安正接过侍卫替上来的热茶，还没有饮了一口，听徐怀说了一个数字，吓得一哆嗦，将热茶都洒袍子上，惊问道，“军侯午后一战斩获多少头颅？”
岚州距离河淮还是太远了。
而这里最关键的，也是徐怀最关注的信息，就是黄河结冰期。
虽说汴梁形势岌岌可危，但景王这边的形势，一切却都如预料发展势头良好。
“大官”是对高级宦臣的敬称。
“顾使君与继安不相信你们会这么顺利，曹师雄毕竟不是简单人物，我便拽着继安赶来岚州观战。徐怀快快告诉继安，午后一战，你们又歼灭多少敌军？”
越过棋盘山便是宁武县境内，入冬后的恢河还没有彻底冰封住，在天地间蜿蜒流淌。
“不到两千颗，具体多少，我也没有耐性去数，正叫人割耳，准备明日一早送往府州顾使君案前。”徐怀说道。
“不，不，”顾继安按捺住内心的震惊，解释说道，“我们还以为曹师雄是个人物，没有想到他在军侯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刚才是真真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