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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棋子山守军死伤逾半，沈镇恶、王华两将战死，徐武碛、陈子箫、袁垒等将身上也多处受创。
虽说这导致左右两路的敌军抵抗犹为激烈，没有投降的余地，就拼杀到底，这使得太原守军从左右突进伤亡犹其惨烈，但到底是他们获得最终的胜利。
大的方略确定下来，军事部署都要做相应的调整。
虽说守御棋子山的人马伤亡要比虏兵惨重，但关键是徐武碛、陈子箫他们顺利完成拦截任务，保障最终攻陷云州汉军大营……
棋子山东麓拦截战场，击毙击伤虏兵约五百人众。
因为太原守军不留俘，直接击毙敌军超过四千人，俘虏仅一千二百人，大约有六七百守军翻墙逃走。
云州汉军大营的战场，歼灭守军五千四百余众。
补给后续可以用骡马运入凌井沟峡谷。
天地间清濛濛一片，只有很淡的雾气在原野之上流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逝一空。
他们即便能占据黄龙坡、棋盘山、草城砦等要点，也没有办法避免小股敌骑渗透进来；而十万军民西撤的队列也将是难以想象的庞大及松散，受到干扰、袭击，也容易混乱。
院子里的尸体已经清理出去，地方上还留有一滩滩血迹。
徐怀正要问萧燕菡去了哪里，听着前院一阵铠甲簇动的声响，片晌后看到乔继恩、顾继安、许蔚、文横岳等人在诸多侍卫的簇拥下往这边走来。
云州汉军大营东西两侧不远处就是山岭，敌卒有机会翻墙出去，逃入山岭林地也不是特别困难。
“全赖将卒用命，徐怀哪敢居功？”徐怀搀住许蔚，说道，“太原军卒昨夜作战异常勇猛，伤亡也极其惨烈。我最初想着太原守军先过吕梁山，进入岚州境内拦截围堵虏兵，现在可以要稍稍调整计划，考虑翻越吕梁山前往府州了……”
当然，接下来整个晋陕地区都将进入更为严酷的寒冬季节。
这里原是云州汉军大帐的衙厅大院，最早是庄园里的东游园，但被云州汉军占据后，游园东西两侧临时各建了一排厢房，作为署理各种事务的公廨。
“院子里清空出来了，你下去歇息一会儿！”王举与徐心庵爬上屋檐，见徐怀还是在眺望棋子山方向，说道，“漏过来的虏兵不多，棋子山那边大体还是守住了，伤亡应该不会太多！却是太原守军，昨夜伤亡有些惨烈！”
不过，惨烈的牺牲并没有吓倒太原守军，甚至都不能令他们感到太多的悲伤。
又因为太原守军不留俘，同时守军将卒太虚弱，夜战惨烈战死超过一千五百多人，还有大量的受伤将卒，在身体如此虚弱的情况，后续都有可能会支撑不下去。
“胡虏势强，汴梁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陷落，还需保住更多的兵马抵挡胡虏！”乔继恩代表景王而来，一锤定音的说道。
徐怀与乔继恩、顾继安、文横岳、许蔚商议，决定着潘成虎、徐武江率领岚州境内的天雄军俘卒、秦凤军郑晋卿部都撤入黑雁驿，府州进入岚州的兵马，集中到草城砦、黄龙坡驿牵制敌军，现在就直接派出信骑，传令过去。
徐怀现在倾向进入凌井沟峡谷后，十万军民就直接往西南方向翻越吕梁山，尝试从府州南部渡过黄河进入延州。
太原守军对云州汉军早就恨之入骨，夜战开启就直接杀红了眼，刀剑之下也绝不容情，刀锋过处不留一名俘虏——目前仅有楚山骑负责突破的中路收容上千战俘。
具体的伤亡数字还没有统计出来，但环顾四周，营舍间狭窄街巷尸体暂时还敌我不分的遗弃在那里，真正的尸骸如山、血流成河，夜战之惨烈可见一斑。
不管怎么说，徐怀他们现在就必须要做出取舍。
过去一年他们困守太原城，战死、伤病以及饥饿而死八九万众，绝望到麻木不仁，他们心底的悲伤已经被榨干净——他们这时候心里充塞着胜利及生还的喜悦，到处都欢呼起来。
云州汉军大营里，除了数十仓满储的粮食外，还有大量的骡马、大车；俘虏上万苦役，相当一部分人都是被赤扈人强征过来运送粮草的。
太原城两翼的拦截战场，双方伤亡都有限，降将阴超手里所掌握的兵马虽众，却没敢狠打。
夜里曾试图从东北、西北两角营垒发起进攻的敌军，这时候不仅早就偃旗息鼓，甚至有将人马往南撤退的迹象；他们已经被杀破胆了。
许蔚、文横岳点点头，他们将与太原军民共同翻越吕梁山，就谈不上放弃。而太原守军牺牲已够惨烈，也需要保住更宝贵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