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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间快速行进。
刘献亲兵从淮川赶到周桥,就先走了小两百里路,赶到周桥时还觉得体力有很大的富余,以精锐骑兵自居,以为强行军赶到襄阳没有问题。
刘献他本人虽然觉得辛苦,但看手下骑兵气势浩浩荡荡,甚至壮观,令他对组建更大规模的骑兵部队滋生很多的向往。
到时候他们将亲卫兵马留在北岸的军营里,再渡过汉江进襄阳城觐见景王。
众人停在泌阳城外草草吃了些干粮,南阳知府宁慈很快赶出城来相见,刘献、赵翼也据实告之他们此去襄阳,仍是要面见景王劝进。
以内部组织度而言,徐怀亲手整合挑选出来的楚山亲卫骑兵营,实际上还是要强过赤扈本族骑兵的,但可惜楚山精锐骑兵太有限了……
刘献作为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地位要比楚山高,荆湖北路也远比楚山财大气粗,除了防区与楚山挨着,其他地方并无徐怀指手划脚的余地。
山道经过翻修后,还是会随着山势起伏,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平坦;渡桥又狭窄,承重能力有限,还会受到水流的冲击而晃动不休,对骑兵部队通行有严格的限制;驿道两侧的地形更为崎岖,限制骑兵只能驰行于不足三丈宽的路面上,无法从两翼借道。
三骑或四骑并行,骑兵行列是会更紧凑,但三到四骑长时间并行于狭窄的驿道之上,要保证彼此间的干扰能降到最低,前后行军不产生妨碍,要远比想象中困难。
当然了,赵翼除了他自小喜欢舞棍弄枪、身体强健不说,除了他们的座骑都是千里选一、万里选一,骑乘舒适度远非一般驼马能及,同时行军队列之中,前后都给他与刘献等人让出足够的空间,叫他们在策马而行时不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各方面都要轻松得多。
刘献初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楚山亲卫骑兵营从周桥出发,第一天才走五十里山道,体力都没有怎么消耗。
而刘献身边的亲卫骑兵,除了少数从西军选调的武将军吏外,绝大多数将卒都没有经历过战事。
“那稍作休整,我们就连夜赶路,”刘献说道,“还是要尽快赶到襄阳早劝殿早下决心为好!”
“楚山这支骑兵,可以称得上天下雄锐之冠吧?”刘献看向身后昼夜兼程强行军小四百里,到达目的却无半点松懈,犹先扎营、照顾战马的楚山军卒,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动容感慨道。
桐柏山道近几十年来几经整修,新置楚山县后,徐怀为加强内部的道路通畅,桐柏山道又经历过一次较为彻底的翻修。
次日一早,刘献就叫他的亲卫骑兵拖到最后出发,他带着十数亲信与赵翼,跟随徐怀的亲卫骑兵先行。
他也清楚,就算他说再多,刘献及湖北军将也不大可能会听进去,他只能借这个机会,将真正的强军之姿摆开来给他们开开眼界,面对赤扈精锐骑兵不要掉以轻心而吃大亏。
一般说来,西军之中能昼夜兼程急驰两百里而有余力作战者,都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午后从周桥出发,徐怀尊重刘献、赵翼的地位,请他们在亲卫骑兵簇拥下先行。
徐怀也无意使前哨驱赶流民清出道路来,而是选择夜间举火走野地行军。他们从泌阳南部离开官道,绕到唐白河西岸的旷野南下,于天光大亮时抵达汉江北岸。
最终第一个半天,就比计划多花费一个多时辰才赶到淮源城。
武威公赵翼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在深沉暮色下吃干粮的军卒,整整一天走了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里山路了,他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这种情况下,他都觉得快到极限了,难以想象徐怀身边这边亲卫,难道都是铁打,还能持续夜行军?
除了道路拓宽,用大量的砂渣硬化路面,修缮排水沟减免雨水对路基的冲积,而白涧河等横向将桐柏山道切开的溪流,狭窄者架设木桥,宽阔者则以舟辑架设浮桥,以取代传统的河渡。
见刘献没有改口的意思,赵翼再也顾不上矜持,赶紧叫随扈过来帮助揉捏大腿,又让人在马鞍及两侧再铺上一层软垫,怀疑明天一早赶到襄阳,他还能不能叉开脚走路……
楚山亲卫骑兵营,一人两马,将卒除了铠甲、长矛外,还装备弓弩、腰刀、镰刀、盾牌以及两到三捆羽箭、箭囊等;高高的鞍桥后还捆绑毡毯、防雨篷、大袋马料、两大只水囊以及七日口粮;每十名军卒还额外携带一顶帐篷、两面重盾以及相应的引火、铁锅等物。
从方城经泌阳南下的官道及两侧,有大量的南下流民停留,骑兵无法快速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