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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曹师雄或萧干在今年冬季进占河洛之后，镇南宗王府必然会要求陈州兵马配合曹师雄或萧干部进攻淮上，岳海楼又岂能顿兵不出？
一路行来，还忍耐着，等进入营帐，一个个跳下马来，就迫不及待要将袍甲解开。
换作以往，岳海楼想着曹师雄或萧干，入冬之后有可能从汝州西出进攻叶县、舞阳，他不会想着凑过来插一脚。
虽然大部分民众迫于战争的威胁，背井离乡南下，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但大自然的恢复力是惊人的。
在此期间，岳海楼也一直暗中腾笼换鸟、偷梁换柱。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岳海楼特地请摩黎忽前往太原去见二皇子。
当然不是说伪楚在商水县境内连一千骑兵都凑不出来。
问题是今年春后，楚山于铁幕山以南、石门岭以东围出十数里方圆的大湖，高悬明溪河两岸之上，陈州兵马入冬后直接进攻楚山、青衣岭、石门岭一线已无可能，难道要从淮川渡过淮河，夺光山、潢川等地之后，再对罗山、信阳发动攻势？
黄昏，日头已沉入西山之下，红彤的云霞还肆意涂抹澄澈的青空。
“又是一队骑兵过去！今天都过去几队骑兵了？”
然而过去一个月时间里，岳海楼所遣密间刺探到楚山暗中往舞阳输入的人马、物资比预想中多出太多了。
除了进一步抽空在汝水右岸的驻兵，将真阳、上蔡、新蔡、确山等城置于半放弃的状态之外，还将东翼更多的精锐兵马腾换出来，秘密集结到宛丘、商水等以便对舞阳发起进攻的城寨之中休整。
“狗日的，过去的这些骑兵都是鞑子！”
现在明显是敌军通过分散行进的方式，有意掩藏往黑石沟的兵马调动规模。
从郑怀忠其部撤离平陆，退守黄河南岸之后，曾与郑怀忠共事多年、对其秉性极为熟悉的岳海楼，绝不难猜到郑怀忠这是要放弃河洛。
摩黎忽翻身下马，眼神严厉的朝身后扫去，制止身后兵卒将袍甲解开，看到岳海楼、仲长卿从大帐走出来，没有严厉的训斥什么，便朝大帐方向走去。
曾经富庶的汝颍平原已经不再见往日的人丁繁盛。
然而就在这条从商水前往黑石沟的必经之路旁，他们已经看到有超过一千骑兵，分散前往黑石沟，数量比他们想象中要多得多。
潜往近前审视敌骑的那名斥侯，伸手抹了一下脸，缓缓震惊的心绪，低声叫道，
以往在汝颍地区极为罕见的秃鹫，却不时从头顶青空飞过，像苍穹之上抹不去的一点点斑迹，偶尔一声嘶哑的唳鸣刺耳。
从楚山在东翼的部署，确有放弃光山、潢川之意，楚山必要时甚至有可能放弃罗山，而退守在九里关外侧新筑的城池及信阳城。
“要不是走到近处，我们都要看走眼了！越亭、奇虎，我们即刻分头赶往大营通禀此事。这两天过去的伪楚骑兵，应该都是赤扈人所扮，他们有可能会对小雀岗北岸的营地发动强袭——”
……
位于商水县西部的黑石沟，仅仅是岳海楼其部盯防楚山在小雀岗动静的一座预防性营垒。
曾经的田野，早已经长满半人高的野草、灌木，禾稻棉麻等作物，几不可见；溪河畔的一座座遗弃的村寨人去寨空之后，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破败下来，屋舍要么被纵火烧毁，要么被翠绿繁盛的草藤所覆盖，成为兔雀狐獐繁衍之地。
三名斥候蹲在远处灌木丛里，注视着远方在被野草埋没的野径上缓行的骑兵，看有些松垮的队列以及铠甲刀弓，应是伪楚骑兵无疑。
三人蹲在草丛深处小声商议片刻，其中一人悄然往骑兵行经的小径靠近过去，以便近距离观察这些骑兵。
“不管徐怀搞这些部署，意欲何为，但我们不想黄羊湖之事重演，一定要抢在其成势之前，将其北岸据点拔掉！”岳海楼坚定的说道……
而只要郑怀忠弃守河洛，到时候无论是萧干或曹师雄奉命坐镇河洛，除了清剿河洛残军之外，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从伏牛山与嵩山之间的通道西出汝州，从西面进攻淮上。
摩黎忽一方面匆匆赶回宛丘，一方面授令一部分骑兵听从岳海楼的调动，直到这时赶到黑石沟与岳海楼、仲长卿会合，却没有想到他们二人还是没有搞清楚楚山的具体意图。
面对徐怀及楚山众人，岳海楼自然不敢贪多，他就想着冬季攻势里能拿下舞阳城便可，也正是如此，岳海楼对舞阳附近的动静格外关切，亲自挑选斥候，先行混入舞阳附近隐匿山野的流民之中，以便楚山在招募流民时能近距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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