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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津桥从南岸到北岸跨河不足十丈,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有机会脱身。
面对这一幕,拔格也深感无力。
二十多精铁盾车结构强度堪比重型战车,却仅有三百余斤重,在里长街平坦、结实的路面上,三五兵卒操作能达到奔走如飞的地步。
要不然的话,这么一人混得再差,也应能到敌帅徐怀身边侍卫。
下马作战的虏骑所持刀弓较弱,是标准的轻骑装束,熟牛皮所制厚甲,在八九十步的距离上配合小型护盾,也能遮挡羽箭攒射,但遮护能力到底要比重盾以及偏厢车、盾车等战械差太多了。
拔格手臂反震发麻之际,骇然看着眼前一幕:
而眼前这人所持之盾,也与寻常覆铁重盾截然不同。
持盾之人长得高壮无比,像一截铁塔,看筋骨也是相当罕见的力壮之人,一眼看过去就令人深刻。
这个脖子要比想象中细得多,而且这个脖子还不顺畅……
拔格这一锏意图将此持所持重盾直接劈裂,然后将其击死,务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蜂拥而来的七八名楚山悍卒震慑住,从而争得脱身过桥的机会。
虽说拔格在汴梁城里地位超然,杨景臣、王戚庸作为降将、降臣在汴梁城里的首领,以及伪楚帝李汲,很多时候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但这一刻他却没有办法命令身后三四百雄州兵马让开道路,以便他在身边百余赤扈精锐簇拥下退过龙津桥。
铿然一声巨响,赤溜出一串火星,就见精铁大锏的棱刃在盾面之上劈出一道棱形凹印,然而拔格预想中的盾裂人亡之情形却没有发生。
持盾之人仅稍撤半步,甚至在撤步的同时便完成卸力,反手往前小跃半步,带着重盾像山岳一样盖打过来。
好几个精锐弓手也不需史琥专门吩咐,暂时都放过其他目标,窥着机会,一箭接一箭朝那番将精准射击……
三五辆盾车作为一组,在前侧进退开合,可以轻易将小股敌军的反击瓦解于无形,也能有效遮挡敌军弓手的贯穿射击。
此人看似另无长物,但所持之盾却强得过分,似乎每一方寸之处都经过千锤百炼精锻一般。
等他们退到龙津桥附近,除了骑兵所用的小圆盾外,压根就没有盾车、偏厢车等更为有力遮护箭雨射击的战械,为他们遮护前阵,加强他们的阵型。
这三四百雄州兵马几乎紧密贴住龙津桥南半桥列阵,百余虏兵还要更南面一些。
而楚山甲卒无论是阵列之严密,还是兵甲之坚锐以及弓弩之犀利,都远非仓促间下马作战的赤扈兵卒能及——当然,得以入选侍卫亲兵营的将卒,又有谁会是孱弱怯敌之辈?
守军之前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多备些舟船,以免龙津桥、昌泰桥等桥梁会成为他们在汴梁城中调动兵马的障碍。
不过,这么一人除手持重盾、腰间别一把短刀外,别无兵械,而从头到尾都在楚山指挥使一级的将领身边侍卫、作战,在拔格看来,可能纯粹就是力壮而已。
史琥在前阵督战,只是下令前阵利用精铁盾车及密集阵型,紧紧将虏兵贴死,不给他们回旋的空间——只要紧紧贴住,敌军根本没有转身通过狭窄桥身后撤的可能——之后则在己阵之中组织上百名步弓手、强弩手,将一波波羽箭往敌阵覆盖过去。
楚山指挥使一级的将领身边,竟然就有如此高手充当侍卫亲兵?
却是凌晨从南薰门进城的义军,在徐怀的督促下,第一时间就搜罗到数十艘画舫、货船,这时候都驶到龙津桥附近,占据龙津桥左右的蔡河水面,义军将卒站在舟船的船舷甲板上,用弓弩纷纷射击桥上及两侧的敌卒。
拔格、杨从宗率领精锐进入龙津桥南,欲对楚山阵列发起发攻;之前当街列阵的千余雄州兵马,除了退入两侧铺院之外,还有相当多的人马则是作为后军,沿龙津桥南半端及两侧列阵。
汴梁南外城除了南薰门、广利门、普济门外,还有五座桥梁飞跨蔡河之上。
更为致命的,则是他们准备发动进攻时,将最前端封堵楚山当街进入的盾车、偏厢车等战械以及拒马、鹿角等障碍物都移到一旁。
拔格所用铁锏,形如长简,精心锻造、开有棱刃,破甲裂盾是轻而易举之事,特别是刚才一击,他意在立威、震慑,抽劈之下有千钧之力,即便是浑铁重盾也能裂之。
拔格再是武勇,再是作战丰富,这一刻陷入乱军之中难以自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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