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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将卒最先进入军都寨灭火、平息混乱——也是亏得才刚刚入秋，军都寨内储存的草料不多，大火在子时之前最终扑灭。
汴梁沦陷后，雄州军分得四千多匹良马，继续集中于御马湖牧养以缓解粮秣危机。
在清濛濛的晨光中，张雄山领着贺枕等归义将领来见稍作休憩的徐怀，侦骑也带着汝颍最新的事态变化消息。
毕竟萧恒之死，几乎就发生他眼鼻子底下，他之前也是大体看到激战的情形，只是没有想到这么短暂的搏杀，竟令这么重要的人物斩杀马下！
数骑拿长槊将萧恒头颅高高挑起，围着军都寨而走，下达最后的通牒、敦促守军投降。
“伪楚侍卫步军都虞侯、云州骑军统制萧恒头颅在此！限尔等申时之前缴械投降，否则这便是尔等下场！”
不过，军都寨守军还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么短暂的搏杀，云州骑主将萧恒会被楚山骑斩杀阵前。
“……”张雄山目光灼灼的盯住贺枕，沉声问道，“贺军使，时不待人啊，你此时痛下决心，还能算得上归义将领，朝廷定然不会亏待于你，但要是在节帅正式下令攻城，贺军使还拿不定主意，张某就算想念旧情也无力施为啊——想必贺军使心里清楚归义将领与降将、俘将的区别会有多大！”
此次集结的义军人马虽然众多，有一万余众，但能驾御战马者极少。
在最初的计划里，夺取军都寨，侍卫亲兵营恢复骑兵编制之后，就意味着汴梁突袭战暂告一段落，侍卫亲兵营会继续留在汴梁附近与敌周旋，助诸路义军快速撤走。
强攻军都寨在即，张雄山也不再掩饰，当下便将一些部署坦诚相告。
军都寨最多时容纳两万多匹马圈养，占地要比一般的县城大得多，甚至不在州城之下。
不过，还是有大批的战马死于烟薰火灼及混乱的踩践之中。
进攻军都寨在即，张雄山只得冒险假作役卒，直接登上城墙来见贺枕，对他进行最后的施压。
对军都寨千余役卒的安排，也是不愿南归者，任其进库房取钱粮就地散去，但最终还是有七百多役卒决定与贺枕等归义武将南下。
直接收编七百多厢军役卒，虽说不指望他们能参与残酷血腥的战斗，但也没有家小拖累。
贺枕唯恐这一幕落入附近的雄州守将眼里，恨不得要拽住张雄山的胳膊，叫他蹲下来说话。
数骑快马挑着萧恒头颅，从一箭之地外缓缓而过。
雄州一直以来都没有大规模的骑兵编制，得到这批战马，杨景臣也极其重视，除了使其族侄杨青山率领一营雄州军精兵驻守于此负责守御及监牧事务，还将原监牧司的官员以及守军都调往别处。
与此同时，军都寨内的料场、兵舍燃起熊熊大火，部分马舍打开来，数以百计的战马受惊在寨中奔走，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山爷，你这话说的，我贺枕像是出卖朋友的人吗？”贺枕近乎哀求的看着张雄山。
张雄山这些年潜伏在汴梁城里，以经营货栈、骡马行为掩护。
而义军倘若不撤往楚山，携带大量迥异于寻常驼马、耕用马的战马，想回到河淮诸州县继续潜伏，也极为不利。
而在蔡河北岸、人马占有六七倍优势的云州骑，却裹足蔡水河畔不敢追杀过来。
天黑之后，见云州骑始终不敢从侧后对槐树冈发起进攻，而汴梁方向始终没有援军出现，守将杨青山最终放弃顽抗，率领百余残军以及一批战马从东面夺门逃出军都寨。
短暂的搏杀，谁胜谁劣，即便是远在十四五里之外，还是一目了然的。
不过，之前作为马场役卒使用的厢军，最终有一千六七百人众，号称有两千人留了下来。
虽说统领厢军役卒的主要将吏，杨景臣也都从雄州抽调人手担任，但像贺枕等一批基层厢军将吏还是继续得到任用，负责饲养、放牧、繁育、病马医治等具体的监牧事务。
“贺军使只要痛下决心，诸事我们自有安排……”张雄山说道。
张雄山午前紧急潜入军都寨，通过内线联络贺枕，想要游说贺枕里应外合拿下军都寨——贺枕却胆小怕事，甚至都不敢与张雄山见面。
楚山甲卒及突骑主要部署在槐树冈东坡，防范云州骑趁乱突袭过来，并不急于参与进攻军都寨。
军都寨作为较为纯粹的养马地，并没有多作防御上的考虑；守军心知西寨栅门乃是薄弱点，仓促间也只能将寨中的杂木制作拒马、鹿角堆填到栅门之后。
“山爷，谁又真心甘为胡虏走狗，但问题，我贺枕一人这时候又能做得了什么？”贺枕哭丧着脸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贺军使到底在犹豫什么了，”张雄山目光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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