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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过用锁子甲与札甲结合，制作防护力更强的铠甲，但旧法锁子甲还是不够柔贴，但新法锁子甲似乎很值得进新的尝试……
“哦……”
沈炼乃庄庸的姐夫，陈荣钧乃庄庸的师兄，都是庄守信带出来的徒弟。
赤扈人极擅骑射，几次作战，其精锐弓手混乱战阵之中专找铠甲遮护不到的部位射击，令楚山军减员不少。
虽说契丹在遵化的铁监，受腐化的吏治限制，效率不及民间铁户甚多，但也是当世冶铁业的一个缩影。
年产三百万斤精铁看似恐怖，但实际平摊到楚山五十万军民头上，人均年产量也仅有极其可怜的六斤。
想到楚山有机会从根本上改良锁子甲的制备之法，庄庸难抑内心的振奋，询问道：
传统的札甲防御力强，但不够灵活，主要用以遮闭躯干，像铁胄与肩甲之间的颈部以及腰胯以下部位的防护，主要还是皮甲，而为了持刃挥砍足够灵活，不受妨碍，肘臂甚至都没有防护。
锁子甲制备之法改良，并非将炼炉之中半熔融的精铁条直接拉拔成线制成细铁环这么简单。
要验证拉拔法，除了沈炼、陈荣钧带三五匠师赶到舞阳、召陵，还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有些太兴师动众了。
锁子甲制备再怎么改良，短时间内成本也很难降过皮甲，而防穿刺性能差是其天然很难克服的缺陷，徐怀心里更为重视的，还是楚山有没有可能批量制造足够廉价的铁丝、铁线，进而推进楚山治铁业再进一步。
徐怀还没有时间想到这点，拿起另一片用双环扣套法编成的甲衣，仔细端详细处。
韩圭此时就代他先前往淮源，协调各方先将准备工作做起来，等他到淮源后，这事或许就已经有初步结论了，也能省他不少事。
与喻承珍、丁崇一样，庄守信投奔楚山时，也携带数名弟子及家小同行，如今差不多都在行营工曹独挡一面了。
因此，徐怀并不局限于一根细长的铁线、铁丝或锁子甲制备改良之上，而是想着楚山冶铁业短时间内，还有没有比较大的提升及完善空间。
札甲比锁子甲防穿透能力更强，一方面以当世的铸造技术，枪矛是很难保证有多尖锐，通常都是钝头，枪矛捅刺过来，较钝的枪尖狠狠扎到甲叶上，受力还是有所分散的。
陈荣钧他们还提出新法甲衣更为柔韧、贴身，可以作为襟部、肩膀以及颈项部位的连接甲，对传统的札甲进行改良。
“楚山往后要制锁子甲？咦，这甲片似比锁子甲要细密许多……”
重甲骑来说其实是不惧近距离持枪矛对杀的，两军贴身肉搏之时，楚山军卒持长兵挥劈，敌军将卒其实是无暇出手伤马的；重甲骑最需要重视的，是防范弓弩远射伤马。
此外，庄守信、陈荣钧等人都认为新法锁子甲更适用制作甲骑具装。
“每一枚环扣制成，要比旧法环扣轻薄近半，我们琢磨着环扣套编也可以加以改进，将单环扣套，改为双环扣套——不仅防劈斫更为优擅外，防穿刺也要更强一些……”
“是否将沈炼及陈荣钧等人召来召陵，或去舞阳？”
而在残酷且血腥的激烈战斗中，楚山将卒凭借更为精良、锋利且坚韧的箭簇、刀矛、盾甲，不仅能更有效的杀伤敌军，也能有效的降低自身的伤亡。
楚山置县之初的工房，之后营造院，以后楚山行营及申州所属的工曹，都是程益直接负责。
也由此可见，楚山冶铁业在全面推广熟煤及一步连炉法之后，水准领先当世有多少了。
相比较而言，在徐怀的眼里，那根细长的铁丝，甚至比锁子甲的制备之法改良要重要得多。
八月河淮地区还十分的炎热，但桐柏山里已经清凉下来。
徐怀着庄庸将今日所议之事写一封秘函，快马传于沈炼、陈荣钧及庄守信等人，着他们先在淮源、楚山城组织匠师先行研究、验证，他过段时间前往淮源、楚山城跟踪进展情况即可。
从这个角度，双环扣套编法，防穿刺能力至少要比旧法强出一倍，即便如此还是不如札甲。
当然，陈荣钧、韩圭他们有更大胆的想法，介绍过他们这大半个月在新法上摸索出来的经验，又说道：
这在当世是非常恐怖的一个数字。
因此楚山也没有急着大规模的外销精铁，十八里坞等铁场所出的精铁料，主要都用于内部兵甲、农具以及各类日常铁器的制备上。
“也行，你便代我先走一趟！”
不过，科举屡试受挫，年逾四旬谋得淮源驿丞差遣后，整日抱着酒壶昏昏沉沉的程益，却博学多识，是淮源难得精通诸多杂务之人。
案桌之上，两片甲衣都是半成片，都仅有尺许见方，细小铁环环环相扣，编织成甲，要比传统的锁子甲细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