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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在他之下有诸多千户、副千户将军统领各部兵马,分掌各个方向的突发战情,但他作为右路主将,特别是趁夜以突袭的方式渡过淮河,什么细微的变故,他都不敢疏忽大意。
“咔嚓!”槊锋长刃与大刀锋刃撞在一起。
韩奇虎带着百余甲卒杀出来,快速将受创几乎不能立起的徐惮等人搀扶撤入虎埭岭。
徐惮年少孤傲,对韩奇虎这些南投汉将,也一向看不上眼,平时相处的关系就很恶劣,只是被徐怀、徐武碛、史轸等人压着,除了平时偶有斗殴外,还没有搞出什么大事来。
一支冷箭又准又狠的钻进徐惮没有铠甲遮护的左小腿。
这不仅仅是赤扈南下以来最大的挫折,甚至可以说是赤扈近十年内损失最惨烈的溃败。
……
战马疾驰,枪槊如龙,雪光映射在明亮的锋刃之上,使每一次挥斩攒刺气势越发凌厉、凶猛。
虽说他们这时候已经赶到虎埭岭北坡,但数十虏骑已经咬住他们,并没有因前面就是深山老林就放弃的意思。
清晨,四野覆盖茫茫大雪。
虏将所持八尺长的斩马大刀,断剩六尺断刃还是其次,最主要是他刚才一斩用力过猛,刀断但身子随同战马带动的冲势未停,看到徐惮手中长槊竟然完全不受槊刃斩击断裂的影响,举手投足间几乎是毫无迟滞的转斩为刺,眼见避无可避,只得狼狈弃马,身子往一侧翻倒,以避锋芒。
“十七人,颇为凶猛。”骑士禀报道。
他不觉得京西四州总管府的大军,这个冬季真能将楚山军完全缠住。
树叶凋零已尽,却见百余甲卒手持弓弩刀盾,从树林后的坳谷里杀出,箭雨如蝗,又准又狠的朝虏兵覆盖过去。
第一批三千骑兵目前已大体渡过淮河,接下来还有六千甲卒要紧跟着渡淮,占据南岸的几座残破城寨,切断楚山与寿春的联系。
……
徐惮知道,他倘若不能以最快速度将这虏将斩杀马下,被眼前十数虏骑缠住,他们这趟定然是凶多吉少。
在虏将举刀斩来之际,徐惮怒喝一声,仿佛一头嗜血凶兽在体内再次醒来,高举的长槊力斩而下,以千钧之势往斩来的斩马大刀迎斩而去。
汝颍会战,兀赤作为平燕宗王府所遣的增援主将,统领东路军(平燕宗王府)旗下逾三万步骑参战,但最终被淹水隔绝在庙王沟以东,只能眼睁睁看着阴超、萧干等部主力,被南朝以绝对优势兵力逐一吃掉。
众虏兵御马跟着徐惮快速移动。
徐惮忘情厮杀,完全没有提防胯|下战马出状况,整个人被甩飞出去,只来得及抓住断槊,往身下敌马背脊探刺而去,借此助力,调整身体平衡,没有直接狼狈的摔在十数虏兵刀前。
韩奇虎要比徐惮大四五岁,看他一脸屙不出屎的神色,讥笑道:“怎么,嫌弃是我出手救你?你也别妄自尊大,我可不是专门赶来救你的,没人能未卜先知——心庵军使看敌军这两天就会大规模渡河,着我率部埋伏在附近,看有没有机会挫一挫他们的锋芒,叫你们这群莽货,坏了我们的设伏大计!”
他可以不去插手,但潢川、固始、戈阳等地境内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必须掌握、都必须了然于心。
兀赤问道:“有多少敌军出没?”
徐惮之前双腿就已中了数箭,跨坐马背上没有感觉,这时候再中一箭,左腿一软,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徐惮眼见一名虏将双腿夹立战马,双手握举斩马大刀朝他当面冲杀过来,除了这名虏将气势极强,其左右数名虏骑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他的眼神在这一刻也骤然间倍加凌厉起来,脸色却越发的平静,无视外围射来的乱箭,持长槊竖举。
徐惮大喝一声,犹未失去斗志,拍断一截槊杆,将马槊改为步槊,往苏蕈等人方向突击杀去。
十数虏骑当然不会贸然来撞徐惮的槊锋——拂晓时猝不及防被袭杀的人手不算,追击时就有十数名身经百战的好手,被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武将斩杀马下。
即便绝大多数伤亡都是降附军,赤扈及诸番部族的精锐并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失。
徐惮将虏将手中斩马大刀当中斩断之时,他所持马槊长刃今日也承受太多的剧烈撞击,这一次再也支撑不住,从中断裂开来。
这次渡淮,他麾下诸将对渡淮地点的选择,都希望落得更东侧一些,更接近寿春一些,以便能捞到仗打,谁都无意辛苦组织民夫运输大量的物资到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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