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
，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在过去一年时间里，河洛总管府辖领近七万兵马，所需的粮秣补给，从地方掠夺极为有限，几乎都需要从河东、陕西北部调运。
他们远在五六百里外的罗山得知汝阳陷落的消息，徐怀星夜兼程西进，但倘若守御襄城的陈子箫、王宪等将坐等徐怀赶到叶县之后再有行动，可能庇山已经失陷，汝州城也早已陷入河洛敌军的合围之中了。
而从赤扈人大的战略安排来说，此时的曹师雄应该已经超额完成镇南宗王府交待下来的任务，接下来他与岳海楼共同从两个方向，对楚山军进行牵制，是谁都没有办法指责的。
这时候曹师雄意图在庇山河谷再次组织多大规模的会战，是完全可以通过其兵马粮秣的调动进行估算的。
在庇山河谷，楚山军的防线从北滍水北岸到庇山南坡，全长仅七里，相当于楚山新城的北城墙那么长，徐怀又何惧曹师雄狂攻滥打？
庇山由两道南北绵延七八里的山体组成，最高峰仅一百五十余丈，百丈之下坡势较缓，易于攀登，但百丈之上峰崖陡然峭立起来，似战刀倒持，横于汝州城以西的低岭间。
征战无非“钱粮”二字，曹师雄想趁夺汝阳之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夺汝州冶梁县的野心已经破产，面对不断经襄城、叶县增援过来的楚山军精锐，他们显然不会再抱以速胜的幻想。
河洛敌军这个冬季，还没有能力将整个汝州城外围都包围起来进行长期围困，更不敢单纯绕到庇山河谷与汝州城之间，单纯对增援进汝州的楚山军进行切割包围。
此外，庇山河谷距离汝州仅十二三里，增援过来的楚山军扎根于庇山河谷。
天色渐明，徐怀安排伤卒第一批撤往汝州城（梁县）作进一步的救治，朱沆也于此时踏上返回建邺的返程。
杨麟在汝州行坚壁清野之策极为彻底，不仅将汝州盆地范围里的民众都赶上山或赶进城池里，诸多村寨一粒粮食都没有留下外，入冬前还下令诸县乡寨纵火焚烧附近的灌木草丛，连枯萎的野草也不留给赤扈人的战马啃食。
倘若不是西域石炮这一意外因素，杨麟能在汝阳守到溪河解冻，曹师雄注定在这个冬季将黯然退出汝州去。
仅仅从这一点，楚山军的作战能力，已经在赤扈人之上。
十数人一路快马东行，日上三竿时抵达杨楼沟河，发现此时楚山右军甲卒短时滞留休整的河汊口，数以百计的民夫已正在冰天雪地里忙碌着：
……
朱芝勒住马，停在岸堤上，眺望成百上千西行的人马，禁不住感慨道，
楚山军以有限的兵力，在长逾上百里的蜈蚣河及颍水故道沿岸组织防御作战，抵抗两倍于己的敌军，极其吃力。
要不然，也不会在曹师雄率部围攻汝阳期间，上万精锐赤扈骑兵要退到伊阙、大谷关附近就粮了。
将一棵棵从附近坡岗砍伐下来的树木，用骡马或直接人力扛到河谷地里，简单处理制成栅墙，再一排排埋插冻土之中。
数队新增援过来的甲卒在河汊口附近结阵戒备；一队队甲骑游弋于杨楼沟河以东的北滍水沿岸，驱赶、逐杀渗透进来的敌军斥候。
“父亲真无需忧虑楚山有失，岳海楼、曹师雄皆是徐怀手下败将，这些年不知道在徐怀手下吃了多少亏，单从昨夜一仗，曹师雄最终不敢争庇山河谷便可窥一斑。我觉得在赤扈人大举往京西、河洛增兵之前，曹师雄、岳海楼是没有能力啃下楚山一块肉的！”
此时视野极好，天空云淡，徐怀他们差不多将左右近三十里方圆的地势形貌尽收眼底，也能看到河洛敌军在十数里外北滍水北岸坡岗扎营的情形。
在清冷的晨霭中，朱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跨上马鞍，眺望犹一片狼藉的战场，难掩忧色。
徐怀沉默不语，却不是不认可史轸的判断，实是为杨麟的不幸战死感到悲切。
楚山军除了徐怀之外，还拥徐武碛、陈子箫、王举、王宪、徐武江、徐心庵、唐盘等一批优良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