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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关系维系较久、较深的家臣、部将群体，则成为他们掌握军队的中坚力量。
倘若今年秋后，赤扈人再度从东路发起渡淮攻势，汪伯潜能替代胡楷调动诸部兵马增援淮西吗？
京襄能够破除这一点，一方面是坚持从普通兵卒里选拔骁勇善战者进行培养，保证中下层武吏的充足供给，保证小队兵马具备一定的独立作战能力，一方面将各级军将武吏的修习、培养集中起来进行，促使他们形成一个彼此熟悉而凝聚、上下贯通的群体。
不过，京襄制司成立之后，由于公用建筑太少，徐怀就下令将天圣庙直接征用作为选锋军在城东的一处驻地。
目前除了汝申蔡三大战区以及泌阳将原有的武士斋舍，正式改编为四大初级军事指挥学堂，负责中下层军官及预备军官的修习、轮训外，徐怀还将进一步改建后的天圣庙腾出来，新成立京襄高级军事指挥学堂，专门负责对全军中高级武将的轮训。
因为洞悉京襄全新指挥体系的妙处，史轸、韩圭他们就更清醒的认识到当世传统的指挥结构为何那么忌讳临阵换将？
不过，制司不仅没有让绝大多数的军将武吏退出现役，还对天雄军、选锋军在框架上进行了扩编。
而在淮王府系将领执掌京襄禁军及建邺水军之后，又将张辛等人提拔起来的军将武吏清理了一遍——这使得庐州以上，朝廷在建邺及沿江地区虽然还部署五万多水步军，原本就算不上太强的战斗力相比第一次淮南会战之时，不仅没有得到加强，甚至还被削弱了。
大越立朝以来，长期实行的是以文御武、以文治武，将庞大的军队分拆开来，依附于层次分明的文官体系组织运转。
邓珪以及张辛等部指挥体系基本上都是在建继帝襄阳登基之后新搭建出来的，就更没有什么根基可言。
“看来赤扈人二月初干脆利落的撤军，对宫里那位触动太大了！”
因此绍隆帝登基之后，轻易就将张辛等人的兵权解除，而邓珪不得不选择依附顾藩，还第一个站出来献上驻戍分置之策，才得以率部入驻淮东。
这不仅令将卒能有更清晰的身份识别，还能更清晰的看到升迁提拔的次序与前景，从上到下激励将卒杀敌——不像传统的指挥构架，中下层武吏立再多的军功，也能很难有机会得到提拔，跻身中高级将领之列，犯了错误，也不担心会受多严厉的惩罚。
不过，在靖平洞荆湖匪，招附上百万饥民，之后又在汝蔡与赤扈人进行长达两年的高强度对峙作战，基层武吏队伍急剧扩大一倍以上，有体系的修习与培养却因为紧张激烈的战事滞后许多。
目前京襄全军不算辎兵序列，仅守兵、战兵序列，都将级以上军将人数就已经有五千人，其中营级（指挥使、副指挥使）以上的军将人数也超过千人。
这主要是由当前兵卒招募的形式所决定。
第一次淮南会战能顺利将虏兵赶回淮河以北，离不开诸部兵马的奋勇拼杀，也不离开胡楷以枢密使对诸部兵马的调动与部署。
现在诸路防区，将文官体系从军队之中排除出去后，顾氏、高氏原本就是将门世家，主要依赖于嫡支系子弟及家臣部将组成各级指挥机构，掌握军队。
“回泌阳！”
对绝大多数都目不识丁、长大成年之后甚至都没有机会走进县城稍微见一下世面的普通兵卒而言，宗族以及聚族而居的自然村，基本就是他们与这个世界联系的全部。
徐怀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与韩圭及任明秀山高等军事指挥学堂总教习的徐武碛等人乘马返回泌阳城；回到靖胜侯府时，史轸、董成、周景、潘成虎、郭君判、苏老常等人也都接到通知，已经在侯府等候。
然而这几路兵马还共同存在一个难以忽视的缺点，那就是中高级将领与中下层武吏之间是严重脱节的。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胡楷被逐出朝堂。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当，自然是要赶紧补起来。
天圣庙落成迄今已有四五百年的历史，天宣年间泌阳县衙还专门出面筹集钱粮进行过大修，庙里除了三座大殿、数十间黄瓦红墙的厢房经过翻修外，还新添了一座山门，乃是远近闻名的大庙。
又或者说到时候绍隆帝能放心让刘衍以枢密副使的身份，北上督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