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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不断的征调更大规模的援兵——
还有一个关键位置是淮西制置副使、右骁胜军统制兼知庐州,从刘衍换成了许璞。
“好的!”听徐怀的吩咐,张雄山应允道,推荐陈松泽前往主持其事。
朝廷这几年来一是为了防范京襄,同时也是为了削弱郑怀忠父子残余势力对神武军及淮东防线的负面影响,将一大批拨乱归正的原郑氏部族从神武军抽出来,补充到荆湖北路兵马都部署司及诸州府的兵马都监司之中担任都指挥使、都虞候、指挥使等地方军职。
使臣携带一封封圣旨从建邺驰往各地,诏令诸路监司集结兵马增援淮西,其中荆南响应最为迅疾,十一月上旬就见一艘艘运兵船,从岳州、潭州、湘州等地发出,经洞庭湖、荆江往庐州方向驶去。
“葛伯奕还是豁出老命增援淮西啊!”
当世传诏接旨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徐怀站在城头从传臣手里接过圣旨,只是双手抱拢朝建邺方向作揖虚礼以示敬意,就将圣旨展开来阅看。
徐怀看过圣旨,无言的将圣旨递给徐武江、韩圭他们传阅。
绍隆帝在今日才送抵京襄的圣旨里,对徐怀为朝廷分忧之心表示赞许,还着传旨使臣携来若干赏赐以示嘉奖,但对徐怀请求率部增援淮西以及提及朝廷在新一轮淮南会战应重点注意的事项,圣旨里则是语气委婉的表示朝中都有权衡,要徐怀专注汝蔡及申州等地防守,不使阙漏即可。
淮西非京襄辖区,朝廷又明确拒绝京襄插手淮西战事,此时军情司派遣斥候过去刺探军情,不仅要避开敌军,同时还要避开淮南西路制置使司辖下的侦察兵马,遇到危险还不能就近向地方请求救助,说白了就是要承受双倍的风险与困难。
一是在淮东还有神武军、左宣武军、左骁胜军五万战兵与相应规模的州县守军,平燕宗王府在楚州以北仅有五万战兵予以牵制,淮东至少可以抽调两万精锐穿插到庐州与寿州之间作战。
申州此时承受极大的军事压力,徐怀特地使周景前往申州主持军情刺探工作,协助徐心庵守御信阳、罗山、确山等地。
刘衍不会被委以重任,相比较干过几年枢密副使、却无实际统兵经险的汪伯潜,徐怀倒是更希望葛伯奕能前往庐州主持战事。
站在赤山军寨的城头,韩圭看着从东面湖口经过的运兵船,感慨的说道。
陈松泽乃是董成的大舅子,原为淅川县吏,初时参与刑狱司侦破淅川盗卖官粮案——因为他对东秦岭的山寨及私盐马帮势力极为了解,军情司将他要过去,专门负责对商洛等地的军情刺探。
徐怀挥了挥手,实在不便在使臣面前多说什么,安排侍卫先领使臣进军寨暂作休息。
此时淮西制置安抚使韩时良坐镇寿春被围,倘若朝廷不另外派遣统兵大臣前往庐州坐镇,那接替刘衍出任淮西制置副使、右骁胜军统制、兼知庐州的许璞,自然就成了出面组织第二次淮南会战的前线统帅。
绍隆帝及朝廷诸公当然有理由相信,从淮东及荆南、荆北抽调七八万兵马增援淮西,至少能在寿州与庐州之间,与渡淮南下的赤扈东路大军势均力敌。
荆湖南路制置使葛伯奕与韩时良以及汪伯潜、杨茂彦同为绍隆帝潜邸嫡系,彼此间同气连枝、利害攸关,甚至可以说是荣辱与共;葛钰作为准西统兵大将,更是葛氏下一代接班人,地位犹在魏楚钧之上,此时就与韩时良共守寿春等城——葛伯奕坐镇荆南,怎么可能坐看寿春陷落?
当然,这也一点都不令他意外。
此时要加强对淮西的渗透侦察,需要强力人物主持其事,张雄山与陈松泽接触过一段时间,推荐他去淮西。
诸路援军增援淮西,在寿春等城被优势敌军围困的情况下,基本上都需要围绕庐州,以庐州为中心、作为支点进行集结、组织反攻。
张雄山从打箭炉返回,徐怀身边的军情司事务,自然便是他负责起来。
赤山军寨也是京襄在荆江以南唯一的军事据点。
绍隆帝因为猜忌,才解除刘衍的兵权,将其调任枢密副使,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叫他再往庐州统兵?
一艘快船从江陵方向驶来,很快往赤山军寨外侧的码头停靠过来。
不过,淮西形势力复杂,徐怀想及时得到第一手的战事情报,也只能不计风险的派遣更多的斥候渗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