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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去了。

    这也意味着在付出不菲的牺牲之后,淮东水营、信阳水营对淮河实现彻底的封锁,也彻底断却南岸虏兵北逃的通道。

    即便大越军民在物资供应上更充足,也第一时间抢修出一条临时通过河滩的通道来,但也常常有满载器械、土石以及木料的辎重车滑入烂泥地里,民夫兵卒不顾满身的泥泞,将辎重车推出来,艰难的往河滩推进。

    目前所部署的六十多架投石机还仅仅是初步,更多的配重式投石机还是紧急建造中。

    靖胜军所投掷的泥丸弹也都是经过烧制的,不仅分量更足,体积更大,更为坚硬,砸入敌营后绝大多数都会破裂开来,令虏兵难以重复利用。

    趁着虏兵水师主力被淮东水营、信阳水营从上下游牵制住、无法脱身之际,徐怀想抢在被困虏兵修通河滩通道之前,将壕垒修到水畔,彻底封锁南岸虏兵的退路。

    虏兵大营虽说坚固,但到底规模太小了,特别是环绕的小营仅有百步见方,哪里抵得住大量的投石机抵近后持续不断的轰砸?

    这时候在两座敌营外围的投石机阵地也已经准备就绪……

    望敌台距离虏兵南大营仅千余步,晴朗时周鹤、汪伯潜、魏楚钧都能清晰看到虏营城墙被砸出一道道蛛网状的裂痕,还不时发生小的垮塌;守在城墙之上的虏兵,被散石弹、泥丸弹砸中,骨断肢残的情形更是历历在目——他们看了都替虏兵感到触目惊心。

    接连两天的阴雨,通往滨河战壕的烂泥路,在吸足雨水后变得越发泥泞,人畜一踩一个坑。

    这些拦河铁索看似要比麻索牢固得多,但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舟船靠过去,用锋利的巨斧劈斩,也支撑不住一炷香的功夫。

    负责的武吏招呼左右更多的民夫过来帮忙,扯着嗓子大叫:

    虏兵没有水师提供大量的舟船进行协助,又没有一条像样的滨河栈道码头连接大营与河水,根本就无法大规模从南岸组织撤兵。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遏制大越军民激昂的斗志,日以继夜的抢修壕垒往河滩深处延伸,一点点用连营从正面从虏兵大营围困起来。

    范宗奇作为战场指挥,耐着性子给作为巡战大臣的周鹤、汪伯潜以及武威郡王解释道:“虏营已经没有多少石弹储备,目前主要对我们投掷泥丸弹。泥丸弹不经烧制,没法做大。我们在前垒建造大量的战棚,士卒避入其中,可以有限抵挡泥丸弹的轰砸,伤亡会有,但不会太大。至于会不会有大量的投石机会在对轰中损毁,我们也调来大批匠工,有损毁及时建造补充就是。这也是目前想以最小的代价全歼虏兵,最为省时省力的办法,也能控制住伤亡……”

    “南岸虏兵应该已经认识到自己是穷途末路了,不劝降吗?”武威郡王赵翼疑惑问道。

    这种情况下,虏兵的投石机反击就完全被压制住,投石机也是每日俱减。

    周鹤、汪伯潜、赵翼受邀登上堆土而成的望敌台,举目望去,就见一座座栅营、坞垒与壕沟、夯土护墙,串成三层波浪状的接敌阵线,从东、南两个方向抵近两座敌营,中间还有一座巨大的三角形营垒,楔入两座敌营之间。

    “连日督战,没有一日或歇,今日也是疲累到极点——我就不陪诸公在此观战了,”徐怀对范宗奇、刘师望、张雄山以及董成等人说道,“你们好好陪周相、汪相、赵郡王、魏右丞在此观战,等到夜宴之时,再来唤醒我!”

    三天之后,虏兵就不得不放弃外围的小营,将兵马都收缩到坚如城池的大营之中——范宗奇就组织兵卒、民夫,继续将前垒往前推进,然后将数量倍增的大小投石机,部署在距离虏营城墙一百到三百步之间的地带,持续不断、昼夜不休的轰击虏营。

    左右十数民夫走上前帮忙,都没有办法将笨重的辎重车推出来;拉车的黄牛,前胸叫挽具深深勒入肉中,毛皮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哞哞”惨叫,却还是没办法将辎重车从烂泥地拉出来。

    汪伯潜眉头紧皱,他虽然强忍住没有吭声,但心里还是怀疑徐怀此举是不是有意消耗诸路勤王兵以及最终出城赶来接受节制的万余寿春兵马。

    特别是从正面修筑营垒抵近敌营的兵卒、民夫,伤亡更大。

    到十月十五日这天,在董成、朱桐、郑屠等人的陪同下,左相周鹤、枢密院汪伯潜以及武威郡王赵翼等人代表朝廷,抵达淠水河口犒赏三军,与徐怀会面。

    不过,徐怀并没有单纯在敌营的正面修筑营垒步步进逼,而是将壕垒斜向,往河滩深处修。

    周鹤、汪伯潜此时也不能说徐怀怠慢,只能耐着性子站在望敌台的战棚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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