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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封锁再严密也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完全隔断长江两岸的联系。
除了韩圭、程伦英、范雍、张雄山、姜平、陈松泽、史琥等招讨使司的幕职及侍卫将吏，与邓珪、刘师望、徐心庵、范宗奇等驻守寿春、潢川、信阳的主要将领外，史轸、徐武碛、王举、周景等人也以述职的名义赶到潢川来见徐怀。
作为执掌军法军纪的监军院及马步兵院，通常对基层武吏及底层军卒掌握生杀予夺之权，外部很难插手进去。
……
淮河这时节又封冻上了，柳琼儿、王萱她们倘若想从潢川、固始、霍邱等县借道赶来寿春相聚，有可能会与渗透进的虏骑斥候撞上，路途太凶险。
主要也是他这一年多来都在外统兵作战，与柳琼儿、王萱二女聚少离多。
邓珪适时从军营过来，找徐怀商议第三批入高等军事指挥学堂进行短期修习的武将名单，听到魏楚钧轻易就答应上书奏请将五路盐茶榷税划归五路度支使，也觉得有些蹊跷：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啊——何况渡淮作战在即，哪里能确保在大军渡淮之前捉到贼啊？”韩圭感慨道。
这也是限制了宫里与此时由葛钰率部驻守的扬州城之间的联络。
徐怀沉吟片晌，却摇了摇头没有接受韩圭的建议，说道：“先过好这个年再说吧！”
孙彦舟、胡荡舟等贼将，率降军北撤之前，一火把将潢川城烧成一地狼藉。
大越禁军在如此严重的崇文抑武、军卒地位低下的情况下，还想着维持对军队的掌控，主要依赖极其严厉的阶级法。
张雄山也相信宫里不想密函或捎带口谕的信使落入荆州水师手里，也会选择通过润州居中联络扬州。
“但倘若说陛下有意渡江去投扬州，他们也应该会担心使君调动水步军将扬州城团团围困起来，切断扬州与其他诸路的联络，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对他们来说，相对稳妥的办法就是葛钰率部从扬州直接渡江，在罗楠光的协助下来，控制住丹阳城与陛下会合，再联络两浙等路监司行‘诛逆勤王’之事——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使君统兵渡淮作战之际，短时间内能调集兵马将丹阳城团团围困起来！”
在山庄的东院里，众人坐在能眺望晚照的松木亭中，听张雄山汇报这数日军情司专门对扬州、建邺等地的情报新的汇总、梳理：
潢川峙潢水两岸而立的南北两城，几乎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建筑，到处都是残垣颓壁，到处都是烧灼的痕迹。
“……”程伦英细想下来，觉得确实有太大的蹊跷了。
“虽说有些折腾，但也确实该把招讨使司行辕迁往潢川了！”韩圭说道。
“葛钰倘若是率部渡江前往建邺‘诛逆勤王’，其部人马无论是从扬州直接乘舟船前往建邺，还是先渡江到润州，再从润州借道步行西进，都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完成。他们应该会担心半路就遭到我们部署于建邺附近的荆州水师及牛首山义军的拦截、狙击，”
韩圭示意书斋之中襄理公务的诸吏都暂且回避，拉了把椅子坐在堂下，跟程伦英说道：“咱们这个陛下可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对使君的《渡淮条陈》及《军功授田条陈》反应比预计要略为平淡一些。现在看来，陛下还是迫切希望我们尽早出兵渡淮啊——我们之前也提了一些苛刻条件，他们都很配合的应承下来了……”
渡淮作战，夺取淮川也是前期最为重要的一环，不仅能控制汝口这个关键节点，将罗山、信阳、楚山、潢川等地屏护在内侧，也是后续恢复控制汝河沿岸地域的关键前置步骤，更可以兵锋直指颍水沿岸，为夺取颍州治所在的颍水重镇汝阴做准备。
……
“很可惜啊，使君倘若大军不渡淮，他们应该还会隐忍下去，但使君率大军渡淮，叫他们这么折腾，不知道要拖上多少年才能真正的收复中原！”邓珪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润州作为建邺以东重镇，知州乃是潜邸系大臣之列的罗楠光，其与扬州隔江相望，舟船往来仅需要一个时辰，宫里倘若通过润州居中与扬州联络，水师就很难截挡了。
见徐怀神色罕有的严肃起来，并没有为魏楚钧的轻易应允而有半点欣慰，程伦英心里一惊，心想这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又或者说使君之前使韩圭去找魏楚钧商议五路盐茶榷税之事，本意就是试探？
“要是如此，他们应该将一些表面上的权柄抓得更紧，”韩圭笑着说道，“因为他们得考虑到我们与赤扈人两败俱伤后，会加紧篡权。还有一个，他们真想我们与虏兵两败俱伤，这时更应该尽可能的扯我们的后腿。要不然，使君这次的渡淮作战安排是如此‘平平无奇’，实在看不出有太多两败俱伤的机会啊，顶多也就推进不利罢了！”
“在渡淮之前引蛇出洞呢？”程伦英问道。
虽说建邺走水路前往扬州也仅需一天，但徐怀还没有正式解除沿江的戒严令，为防止虏船假冒民船渗透进来搞破坏，水师会对所有往来建邺的舟船进行盘查。
“确实不是希望我们与赤扈人杀得两败俱伤？”
韩圭走到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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