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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相快快发令调兵，我等没有异议！”众人一起催促道。
等到天光大亮，日常在街头耀武扬威的府军兵卒及衙府差役都不见了踪影，种种传言就开始在街巷之间飞快传播，有说平凉公率兵杀入京中要清君侧，有说有逆党兵变谋反，也有说赤扈人又杀过长江来的，也有说皇上被奸臣劫持出京，莫衷一是，也叫城中居民人心惶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
钱择瑞以佥书院事暂领枢密院，明面上也是很有资格参与收拾残局的。
朱沆连正眼都不愿意瞧自己儿子一眼，是什么态度自不用说，钱择瑞有些迟疑的看向缨云公主，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晋玉柱他目前还谈不上是潜邸系的核心官员，没有资格与其父晋庄成一起，追随绍隆帝左右第一批出城，他与其弟晋耀庭率领家兵家将护送晋府老小，跟随第二批东行的人马，从峙岳门出城。
而武威郡王与荣乐郡主都已经迫不及待赶去政事堂，也足见他们的态度了。
不过，朝中绝大部分官员虽然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在拂晓前后接到如此诡异的圣旨，当然是或亲自或派近随赶往各自视作派系领袖的大臣那里先打听消息。
……
不过，他跟父亲还是不得不保持伪装，追随晋庄成、晋玉柱父子前往润州，路途之中会不会遭遇凶险，会不会被怀疑而暴露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建邺府军指挥使以上中高级将领，基本上都是潜邸嫡系，在没有其他因素的干涉下，中下层武吏以及普通兵卒在突然接到随圣驾出京东进的军令，虽说内心深处惊疑不定，但也只能奉令行事。
到时候是往宝华山里暂避，还是暂时委屈自己、束手就擒，他们都做好相应的预案。
“除了周相、顾相、王相，朝中还有哪些大臣到政事堂了？”钱择瑞问道。
“除了高纯年、汪伯潜、晋庄成、罗望等数人，诸寺监卿、少卿、诸部侍郎、郎中都还在京中；现在城里有些乱，正逐一安排人手去接，时间可能会有些晚，”朱桐说道，又看了他父亲朱沆一眼，说道，“不过，娘亲与舅舅已经被周相请去政事堂了……”
朱沆终究不希望看到城中大乱，默默站起来身。
政事堂这边已经有好几十个大臣聚集到这里，甚至不等他们走进政事堂，就有人迎头跑过来，大声怒斥汪伯潜、罗望、高纯年、晋庄成等逆党罪大恶极、挟持陛下出京东奔，请求钱择瑞代表枢密院发函征召平凉公统兵征讨逆党解救陛下。
日上三竿之时，朱桐去而复返，在齐王府前殿找到钱择瑞跟他父亲朱沆，说道：
晋龙泉顺着晋玉柱的语气，一脸困惑不解的说道，
“征召之事可以缓一缓，但城中不能无兵守御，不然城外的流民都闻讯涌进来，势态就严重了，”周鹤慢悠悠的说道，“枢密院是不是先发函征召牛首山义军进城？将秩序维持好才能再谈其他啊！要不然叫流民闹起事来，我们项上的头颅也难保啊！”
晋玉柱却是没有想到，绍隆帝在禁卫武卒的簇拥下，都已经从新曹门出城都一个多时辰了，现在就连潜邸系官员家小、内侍省侍宦，基本上都已经在建邺府军的簇拥下出城了，建邺城里竟然还没有反应？
“兴许是陛下下决断太干脆利落了，完全出乎京襄的意料；也有可能京襄在京中还没有完成部署，城里有限的兵马却还要保护周鹤、顾藩、王番等人的府邸，不敢轻易出城追来——当然，牛首山义军主要驻扎在当涂县境内，陛下出城之后，王番可能才有机会派人赶往当涂联络，这时都未必联系上吧？”
“是啊，还真是奇怪啊，”
钱择瑞苦笑一下，朝堂上诸大臣拱手，问道：“仓促间调牛首山义军进京以备流民滋事，诸公可都没有异议？”
无数人亲眼目睹大股兵卒以及不计其数的车马，在晨光中从皇宫往东城新曹门而去。
真正蒙在鼓里跟随动身、本身又非潜邸系的文武官员却是不多，更不要说仓促间将家小都带上了。
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虽说全城连日来执行宵禁，入夜后民众禁止出宅门，但拂晓时分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惹起无数民众趴到院墙头偷窥围观。
出了建邺城后，绍隆帝与汪伯潜、罗望等人也不敢稍作停留，甚至也无暇关注城中动静，就马不停蹄沿着宝华山南麓的驿道，径直往润州方向而去。
像汪伯潜、晋庄成、罗望、钱尚端、张辛等人，为绍隆帝视为嫡系，不仅知道绍隆帝去意已决，还提前一天接到密旨，连夜就将家小以及一些信得过的近随、家兵家将都集中起来。
禁卫武卒与府军空城而去，城里目前仅有诸府家兵紧急站出来维持秩序，而且还要优先保证政事堂、枢密院及六部衙门那边不受流民的冲击，还要临时看守住宫门不叫乱民冲进去，城中乱糟糟一团实不难想象。
他们更等不及文武百官奉诏赶来汇合，好不容易熬到卯时刚过，见天色更亮堂些，汪伯潜、汪修涵、罗望、晋庄成等人簇拥绍隆帝及诸妃嫔的车驾，就在禁卫武卒的护卫下，迫不及待第一批先从东城新曹门鱼贯而出。
见次子朱桐在他们面前还睁着眼说瞎话，朱沆也是气得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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