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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滑一些。
沈约并没有送行，他知道仪式在世俗很重要，真正的修行者却从来不重这些繁文缛节。
石头下有东西。
石头怎么会长高？
心中有着信仰，并为之奉行终生的人，本就值得世人的尊崇。
山洞空空荡荡，一览无遗，如果师父要留言，不应该是在显眼的地方？
加普轻声道：“我走了，我想剩下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来决定。”
加普话不多，但不代表他不懂得这些道理。
但他找不到只言片语。
不过加普始终没有勉强沈约，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无法让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去潜心修行。
对于无知之人的看法，他不会让其驻留心中，对于这种真诚之人的看法，他素来习惯倾听、认真体会。
你明白和你能否做得到本是两码的事情，师父能让加普如此尊重，肯定是师父明白了，也做到了。
没有起身，沈约竭力回忆着那种差别，目光突然落在了对面的那块小些的石头上。
加普一直行礼到了半山腰处，这才起身，他膝盖处的布料已然破损，露出里面早就形成厚茧的膝盖。
孩童放下石头的时候，如释重负中带着安宁自在，那似乎才是人生中真正的永恒。
他转身离去，不带一丝声息。
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加普是个真正的修行者。
只是今天，昨天还没有这种情况。
沈约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在见性峰走动回忆儿时的事情，就是在石洞内禅修打坐。
他至此才算真正明白师父当年的解释之意——辛苦不安是因为背负过多无用的东西，他是可以放下一些东西，但他真的能放下所有的事情吗？
可师父要交代什么呢？这件事为何一定要等师父圆寂之前才向他提及？
许久之后，那孩童问了一句——师父，什么叫做禅定呢。
旁人或许还不明白，但沈约很快想到了一个小石头长高的可能——因为他在大石头上禅修不断积累的压力，才让小石头被液压传动的力量抬升。
想到这里，沈约瞳孔收缩，心中微颤！
这不应该。
片刻后，沈约愣在当场！
变化在哪里，他一时间却无法说清。
这些天来，他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伊始还有些不自然，渐渐才流利起来。
难道师父只是希望他能在此间继续禅修下去，做个如师父一样的人？
他记得了儿时往事，往日悟性的教诲尽数涌起，入世俗许久，也让他体会更多禅意，但他始终没有明白师父要对他说些什么。
那是他背上山的、师父让他用来打坐的石头，自从他将石头放在那个位置后，位置就一直没有变过，他一直坐在石头上如师父般的修行。
对于如今的世俗之人，没有网络、没有wifi、没有交流的人生是不可想象的。
知道的，不见得能够做到！
轻轻的放下干粮，对着洞中一块磨的有些光滑的石头再拜九拜，加普这才起身道：“一个月后……天气更冷，恐怕再不用多久，这里就会有大雪封山，再要出山很危险，甚至可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过了一个月后还没有出山，遇到大雪应该只能在山中禅修，再要出山需要在半年之后，但这本来也是机缘。”
但他沈约呢？
倏忽一个月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