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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巨人亲密的又知道我身体内有纳米机器人，有虚空的本事让人遗忘，又有精湛认知的人、在这世上或许有几个，但综合起来的人，在我的认知中，只有戈林你一个了。”
沈约继续道：“我方才就如对镜而舞的山鸡般……”
戈林终于轻轻的叹口气，“山鸡对镜舞，庄周梦蝶醒。这世上如山鸡的多，如庄周的却少见。可能如你这般，入迷境却又快速醒悟的实在不多。但我很想问问，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呢？”
戈林神色终有丝异样。
他本来只是个猜测，但诸多因素汇聚在一起，再加上面前野人奇诡的凝结，让他能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版图就可能根据我的意志，给我再塑环境！”
顿了片刻，沈约继续道：“方才我看到你在李巨人的身侧。你也看到了我。”
山鸡舞镜说的是个典故。
他没有嘲弄，只是真诚的赞赏。
事实上，在沈约感知到他的那一刻，他也的确感知到了沈约。
迷雾退却后的真相不再需要隐藏什么，但戈林也没有说明什么。
戈林喃喃道：“世间轨迹？”
“李巨人疑心很重，但你和他之间的距离，却不是雇主和保镖之间的距离。”
“你和李巨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要极为密切！”
略有感慨，沈约缓缓道：“当初晶格大厦一见，事后我竟然淡忘了戈林先生。这看起来不可思议，但想必是戈林先生的虚空之法起了作用。”
沈约还是用肢体语言推算。
戈林没有回话。
沈约随即道：“这些野人本是你在你的精神世界创造出来的道具——引发我敌意的道具。”
“你取名虚空，就是希望以空入静，平日的举动自然也会吻合你的意志。因此你哪怕站在最耀眼的地方，你也如空般。”
同时沉静的还有虚空。
戈林目光微闪。
沈约解释道：“我知道版图系统是个很奇怪的系统。”
林中静寂。
看到戈林无动于衷的样子，沈约一口气的说下去道：“我也知道狩猎系统和人体的神经有关。我还知道，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可以检测到我的神经反应，给我模拟出真实的环境。”
前刺的长矛、凝住的野人，甚至静止的风，组成了一副极为诡异的安静画面。
盯着戈林，沈约继续道：“知道我身体内种下纳米机器人的人并不多，能利用纳米机器人给我再造版图幻境的人更是少见。”
沈约感喟又道：“这是融入后更高一层的境界。融入是入，融空是出。红尘欲似海，梵音利修行。你虽入世，但我想你的坛城就是空，因此你也如空。”
沈约继续道：“杀手之王以虚空为名，显然是想以空入无相之道。常人取名，只图炫耀、好听、引人注意，可戈林先生显然不同。”
“和李巨人很是亲近的人并不算多。”
盯着不动的戈林，沈约缓缓道：“真正的高手，一定要忠诚自己。因为忠诚自己，你才能言行合一，你才能达成内在一统之境。你如果连自己的言行都怀疑，你如何能让精气神一致？”
虚空从来不会引发人的关注和惦念。
戈林似乎笑了下，低语道：“你真的很聪明。”
沈约摇头道：“我没有看出你的空，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的世间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