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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清醒。他们玩弄的规则，你比他们都要熟练，你本应是这世界之王！可你突然告诉我，你对杀戮没有兴趣了？你不觉得好笑吗？”
这才是他竭力蛊惑杨幺重回旧途的缘故。
“项羽不明白这些，是以会失败，刘邦懂得这些，才能收买人心，成就一番天下。”
沈约不欣赏酆都判官的为人，可却知道他说的这些亦是事实。
他出得密门后，信心着实爆棚，对岳银瓶、林逸飞亦有动手之心，只因为他认为再不会被二人所困。
看着酆都判官，杨幺缓缓道：“这时，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一番交谈下来，我蓦地发现你说的很有道理。”
酆都判官立即道：“但你我都在用真面目对人。”
“我开始重用你，信任你。”
杨幺缓缓道：“我信你，因为你是个真小人。”
沈约饶有兴趣的看着酆都判官，觉得这人的理论，比他的蛊惑术更有趣一些，或者可以说，这亦是酆都判官的蛊惑术。
“这世上没有真正意义的对错！”
“你所说的事情听起来惊世骇俗、亦难容世俗，但我知道你说的偏偏又是事实，只是被太多人若有意、若无意的忽视。”
转望岳银瓶，杨幺一字字道：“岳小姐，我知道你自是认为岳飞所为绝对正确，可你觉得赵家所为是正确的吗？”
杨幺轻叹一口气，终有回应，“我们可以用大义将这些事情假装忘却。”
酆都判官不理岳银瓶，只是盯着杨幺，“若你的那些兄弟真的选择了所谓的正确，是绝对不会投降赵构的，是不是？”
岳银瓶一旁道：“杨幺从你这里、除了背叛，能得到什么保证？”她内心自然觉得酆都判官一派胡言，可又知道这些理论对杨幺很有说服力。
盯着酆都判官，杨幺缓缓道：“但你不同，你坚信道德就是张废纸，是无用之物，而且你坚信你看法的正确。”
可是……他从那段历史中有机会剥离出来，有时候难免在想——宋室害的人，难道少了？
但他更有野心。
杨幺一丝笑容都没有，“我不觉得好笑。”
杨幺竟然点头，“不错，你我都在用着真面目，我见过太多披着道德之皮，行龌蹉之实的人物，他们或许不知道羞耻，可却知道道德这张皮的作用，它能让你看似名正言顺的完成你的龌龊。”
“天王，你走的是世俗的道路，杀戮并没有任何问题。你的那些兄弟对你信服，不止因为你讲义气，还因为你明白他们的心意。”
酆都判官不但眼睛发绿，脸看起来也有些绿。
宋室难道代表着正确吗？
林逸飞深知历史，知道杨幺在起义后，着实做了不少杀戮的事情，杨幺他们谓之的行法、替天行道，其实就是在草菅人命，是以他认为岳飞铲除杨幺没有问题。
杨幺喃喃道：“我看穿了宋室的男盗女娼、龌蹉伎俩，那时候心中就冒出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既然宋室可以如此，我自然也可以用相同的手段取而代之。”
露出嘲弄的笑，酆都判官缓缓道：“他们要钱财、要女人，你就会给他们，并不独占，从这点来说，你是个优秀的当家。”
一念及此，他内心着实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