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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悄然。
急于表明立场的人，通常都是那些不谙世事、急于立功之辈，若是以往，他杨幺倒会主动选择，可如今水寨已失，他杨幺更不在乎什么天下大业，何必当什么出头鸟？
韩红豆秀颜改变。
争抢功劳、却不顾君王死活的事情，不应该是这帮人明面做的事情。
这种制约并非打龙袍的那种制约，而是更近可剥龙鳞的那种。
简单来说，勃极烈制度是众人议事裁决的方式，金人皇帝虽然处于最高领导的位置，但位列勃极烈的人物，在金人眼中、和位列仙班差不多，对皇帝都起着制约作用。
“沈先生居然有这般大能？”
中原有三省六部的领导班子，金人因为出自野蛮之地、地广人稀，管理制度和中原有很大不同。虽然近年来，金人因为疆土扩大、在官职管理上面，开始向中原靠拢，可如今仍旧实施着立国时期的勃极烈制度。
他双眼中锋芒闪动，似乎一切尽在意料的模样。
完颜希尹突然再次握住完颜斜保的手，霍然向一旁望过去。
完颜希尹见韩红豆主动退让，倒不顺风扯旗，全当方才的冲突没有发生过，“杨寨主，国论勃极烈等候多时了，还请移步。”
果如杨幺所料，完颜希尹见韩红豆要将杨幺带走，微笑道：“其实招待杨寨主一事，不劳红豆姑娘了。”
他再次就要举枪。
杨幺或许不太清楚，但在上京有些时日的人，莫不知道完颜希尹本为国论勃极烈手下第一谋臣，有时候一言九鼎，权利已不在名义丞相韩企先之下。
沈约终于回过神的样子，微笑道：“沈某如何敢怪责大人？怪责大人的……只怕另有其人。”
完颜希尹淡然道：“可哪怕是韩丞相，也会和大伙齐心协力的尽忠，红豆姑娘，你说是不是？”
他也相信沈约所言——无论谁来抢夺他和沈约二人，终究还是要和完颜晟照面的。
换句话说，金人如今的权力层有家、国两种属性。
完颜希尹说的事情可大可小，小了说，不过是个玩笑，可往大了说，背叛金主一事可灭九族的。
就在完颜希尹扭头的时候，有几匹蒙尘的老马已近了完颜希尹的身前。
完颜希尹目光微凝。
马儿似赶了太远的路程，难免疲惫。
若非极度重要的事情，如何惊得动金人丞相韩企先和完颜希尹这些人？
完颜斜保本来一直乖巧的和个孩子般跟在完颜希尹身旁，闻言怒道：“大胆，你说什么？”
他到如今才发现，酆都判官搞了件惊天的事情，这件事远超他杨幺的想象。
完颜希尹笑笑，“万事皆有变数，或许韩丞相也想通了，事情还是大伙协商的好？”
沈约究竟如何救下的那个孩童？
韩红豆握紧手中的宝剑，终于一挥手，宝剑入鞘。韩红豆再不看杨幺，转身离去，只是走远前，不由向沈约看了眼。
完颜斜保和韩红豆在城门前交手，虽然制造了混乱，但两人罢手后，城门前很快再现秩序井然。
杨幺不知道如今的国论勃极烈是谁，可知道绝对是要命的人物。因为金人位列勃极烈中人并不太多，甚至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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