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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判官似乎去了明界，可明界除了暖玉，能掌控穿越到过去技术的人好像只可能是李巨人。
他蓦地冒出这么一句，哪怕杨幺都是有些担忧回答会出现破绽，沈约却只是平静道：“他去了个意外的地方，如今分身乏术。”
完颜希尹缓缓道：“沈先生、杨寨主或许不知道女真人的崛起之路。”见二人不语，完颜希尹沉声道：“崛起之路看起来光鲜荣耀，实则布满了荆棘和苦难。”
在众妙之门发威的时候，沈约清楚的见到酆都判官和那些持枪的人一同被引走，暗想酆都判官离开容易，要回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完颜希尹缓缓道：“些许薄功罢了。”
沈约波澜不惊道：“杨寨主是个血性汉子，对金人在中原的烧杀掳掠还是有不满的。”
看向远方的天空，完颜希尹悠悠又道：“可辽人依靠他们的强大，将女真人变成他们的奴隶附庸，我们那时候只求平安和温饱，却求之不得。”
完颜希尹缓缓道：“沈先生的意思是？”
他沈约见完颜希尹仍有人性，就不由以人性说之，劝人做个人，是他师父做的事情、也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这本来也是修行者必须要做的事情。
可完颜希尹如何会有这大的反应？
沈约笑笑，“若不过是些许功劳，耶律大石如何会让族弟不远万里的前来上京，来取大人的头颅呢？”
可一切仍基于沈约的推测，沈约若有失误，补救绝非那么简单的事情。
完颜希尹、耶律顽石一战，让杨幺对金人另有一番判断。
靖康之难后，宋朝徽宗、钦宗被掳掠后，就是采用这种方式向金帝投降，是以后人不但说这是灾难、更说这是奇耻大辱。
杨幺暗自冷笑，心道你是在警告我吗？
他不喜欢掌控旁人，可习惯将旁人分析清楚，方便因果中的行事。
对正常人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杨幺暗自捏了把冷汗，若非沈约，他来到这里亦是一头雾水，幸得沈约分析，他才对如今的局面有所了解。
完颜希尹略有惊诧，感觉沈约不该知道的偏能预知，可应该知道的，反倒很是陌生的模样。
他知道什么是牵羊礼，那是一种极度羞辱、践踏自尊的投降仪式——在这个仪式上，俘虏被要求不|穿衣服，披着羊皮，脖子上绑着绳子，被人像羊一样的牵着，跪着到受降者的面前，表示从今以后，都如羊一般任由对方宰割。
有感而发的才是真实情绪的体现。
沈约缓缓道：“完颜大人也应该知道，哪怕你横扫六合，终究会有陈胜吴广不满你的作为。”
完颜希尹淡然道：“或许只是因为他们想不开罢了。如今我大金如日中天，横扫六合，识趣的人物早该投降效忠，而不是负隅顽抗。”
要不是信任沈约，他此刻说不定早就喝止。
杨幺和完颜希尹都有些发怔。
对方的强弱，不改他的做事准则。
完颜希尹试探道：“是以酆都判官改让先生和杨寨主前来？”
马儿轻嘶。
沈约顺着这条线索想下去，越想越感觉问题多多。
完颜希尹感喟道：“女真人以往素来只求依仗着天地的怜悯，挣扎存活于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