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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看起来还想再问什么，终究忍住。
沈约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可只是笑笑，“好。”
沈约终道：“我说的是真心话。”
沈约神情平静，他脑海中适才闪过的、就是他的投箭被击落的画面，但他丝毫没有挫败之感，只是道：“我选择真心话。”
众人怔住。
室内稍静。
玉环一旁道：“这还没比试呢，诗盈你就认输了不成？”
晴儿、诗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显然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简单。
杨幺接过投箭，比试下，向壶中丢去，正入壶口。
众人讶异，哪怕杨幺都是有些叹服，他是武学高手，自然知道投箭其实和射箭仿佛，有时候着实比射箭还难。
见沈约望来，诗盈满是失望，可仍旧道：“沈先生，奴婢选择……真心话。”
半晌，火舞不由道：“沈先生，你可是选的是真心话。”言下之意自然是觉得沈约在撒谎。
沈约随手一丢，投箭再次准确入了箭壶。
见沈约不动，火舞道：“小女子斗胆，请沈先生先投。”
在晴儿看来，游戏一定很让人头痛，客人定会多加刁难，可见沈约不过随口一问，举止风雅，倒让她放下戒备，对沈约大生好感。
沈约向杨幺道，“该你了。”
你必须熟悉投箭的重量、空中翻滚的情形，以及控制投箭的箭头方向，才能准确送投箭入壶。
虽不明说，但众女子都深知一点潜规则——所有游戏不过是让客人兴致好的一个手段，尽以满足客人的需求为主，挑战客人的事情，最好少做。
沈约见诗盈很是坚决的样子，半晌才道：“当然可以。”
诗盈满是失落之意。
众人听闻此言，心境倒是不一，火舞眸子眨眨，“好的，那我就问问沈先生，你来自哪里？”
众人又怔。
火舞突然道：“小女子想向沈先生挑战。”
杨幺听出了火舞的激将之意，暗想这女子居然还希望让沈约做件事情吗？
他这般想的时候，看向了诗盈，微笑道：“诗盈姑娘，我想问你，是否来自中原呢？”
沈约知道这和游乐场套圈仿佛，你看经营人员一套一个准，但你上去，就是不行。
沈约似随意道：“你想问我什么事情？”
杨幺摊摊手，心道好家伙，你们这些女人看到男人和善，就觉得好欺负是吧？
诗盈微有发怔，“嗯”了声，然后补充了一句道，“奴婢来自汴京宫中。”说完后，缓缓低下头来。
这女子信口一问，就问到沈约最关键的隐秘，究竟是天真、还是很有机心？
沈约心道，听闻靖康之难后，金人将汴京宫中、城内的女子一股脑的掳掠到北方，有点儿身份的女子都被金人有等级的贵族瓜分，另外一些女子却被送到教坊。
玉环已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沈先生是高贵之人，所在的地方，自然是我们这等低贱女子不能到达的地方。”
沈约只是笑笑。
人既真心，何必假话？
火舞却是不服道，“我不信，我不信这世上有我们不能去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