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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杨幺见状，暗想这个完颜希尹倒是深知为人属下应有的节制，这不就是中原的礼仪吗？
不过当众被拒，完颜火舞仍感觉脸面少光，只是冷哼一声。
完颜宗翰露出自傲神色，因为沈约说的不错，哪怕金帝完颜晟也不能让他完颜宗翰做出不情愿的事情。
众人呼吸可闻。
杨幺亦是露出惊赞之意，他听沈约说的似乎尽是小节，可勾连在一起，却形成一个让人信服的推论。
“这应该是勃极烈听从旁人建议，做的一个改变。”
沈约淡淡道：“以勃极烈的这般行为，本难有洁净之日。”
沈约见完颜宗翰目光咄咄，威势迫人，只是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大人者不困沟壑。以勃极烈的威望，自然不会和一个教坊的小女子计较什么。”
旁人也有些发懵。
很简单，未卜先知和见鬼一样，都是传说中神乎其神，可少有人亲眼目睹。
完颜希尹保持微笑，并没回应。
完颜宗翰目光亦凛，“先生还知道什么？”
完颜希尹微微点头，可再看沈约时，目光又多了几分谨慎。
完颜希尹满是不信的表情。
沈约缓缓道：“因此不才冒昧推测，勃极烈想必要参与某种非凡之事，以诚意来助事成？世人看诚意，不是多看表象吗？”
那黑衣人看起来又要拔刀……
完颜宗翰抚掌道：“说的好，此言甚合吾意。是以希尹倡导要金人学习中原的腐朽礼仪，吾是不赞同的。”
完颜宗翰目有寒光，“这个……先生亦能看出来？”
这绝对是个难题。
和权贵做对的事情，“智者”不为。
沈约终道：“可勃极烈至此，不但十指的指甲未染尘垢，甚至胡须都是整整齐齐，发髻一尘不染，这说明勃极烈沐浴更衣而来。”
沈约不语。
那黑衣人怔了下，可并不说什么，缓缓退到门外。
可周围众人却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
完颜宗翰脸色微变。
室内静默。
沈约蓦地出手救人，是本性所为。
完颜火舞仍旧不懂完颜宗翰的用意，但见沈约挺身而出救下晴儿，对沈约的怒气倒减少了些。
完颜宗翰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先生真有未卜先知之能了？”
沈约淡然道：“不错，风雅难用，若是不明真意，风雅无非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更增笑柄。”
玉环眸中突然露出惊骇之意。
沈约又道：“这世上，本无人能让勃极烈做出这些改变。”
完颜希尹亦是露出讶异之意。
完颜宗翰目露奇光，突然一拍桌案赞道：“说得好。为大人者不困沟壑！若非真正的看破，如何说出这等睿智的言语，希尹，你说是不是？”
完颜火舞眸光讶异，她在父亲身边长大，倒从未留意到这些细节。
完颜宗翰目光微闪，盯着沈约道：“先生也要斋戒？”
完颜宗翰嘿然笑道，“吾自然不是风雅之人，此生亦不是风雅人。风雅何用？”
这实在是非一般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