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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这般。
萧楚在绘制清明上河图？
秦始皇效仿老子所言的对民弱其志，却不能强其骨，仍旧不免国家的崩坏，如今的金人却能强骨强志，自然比宋徽宗之下臣民强大许多。
完颜希尹淡然笑笑，“勃极烈过奖了，这是勃极烈和皇帝英明之功，不才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完颜宗翰凝声又道：“若先生只有这般见识，倒让吾有些……有些失望。”
杨幺亦是深有戚戚。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萧楚？这和他脑海中闪过“琴、画、书、棋”四字的情形不同。
完颜希尹轻叹道：“先生果真心细如发。”
如果《清明上河图》就是化名张择端的萧楚所做，倒可以解释金人找不到张择端的原因。
但闪过萧楚身形的时候，他随即闪过萧楚面对一幅长达五六米画卷作画的场景。
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能推知那四字。
金人不禁武斗，亦能限制武斗，这是极其厉害的本事。
完颜希尹目光闪动，“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完颜宗翰淡然道：“兀室何必妄自菲薄？当初燕子传话，叙说宋人腐朽、不堪一击，只是苦于女子之说，难让金帝信服，若非兀室持此画力劝我主，也无法让我等长驱南下，建立不世功绩。”
韩信威名赫赫，但终究被吕后装入麻袋敲死，张良不逊韩信功劳，却得善终，就是说明智者和睿智之人的区别。
沈约从回答中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缓缓道：“这幅画本指出中原汴京的太多的问题，亦是汴京的现状图。若燕子将图画传回上京，以兀室大人的文采，如何看不出来图画像说盛世、实则是在提醒当朝天子，国家早就问题多多。”
一个经济昌盛、却不思防范外患的国家，和被喂得肥美的猪羊没什么区别，都是丛林中被强权猎食的对象！
沈约指着画卷道：“汴京建筑多为砖木结构，防火一事本是重中之重，每坊必设望火楼，可如此盛世，望火楼上竟无一人观望，可见荒谬。更何况、望火楼下的兵营都改作了饭馆，一旦失火，城中必定惨不忍睹、损失惨重。”
他说到这里，内心微凛。
他还没有找到其中的逻辑。
要知道人之熙攘，不过名利，是以权力场的人多据功劳为己有，炫耀自己的不可或缺、与众不同，只有那些真正的智者，才会见功不贪、见利不取，反倒获得无上成就。
沈约又道：“图中可见，原本的城防机构被生意取代，这说明人人谋利，谋利则私，人人逐利，国之将难时，自然人人想着自身，却早忘记国家大事。”
这本是一个天高海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杨幺微有扬眉，他是宋人，听到这些话难免不太舒服。
萧楚如果是九州人，为何会和宋徽宗扯上关系？
完颜宗翰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先生所言，震聋发聩，实在真知灼见。当年兀室亦是这般和我主阐明此画用意，这才坚我主之心。”
沈约看到完颜宗翰困惑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他和完颜宗翰、完颜希尹都是初次见面，他们算得到杨幺会到，却绝对不会知晓沈约会来上京。